每当我坐车经过光明楼立交桥时,时常仰望东北角那栋砖红色的高楼,刘鸿儒书记就住在那栋楼里。眼帘总是浮现他的身影,耳畔回响他的话语,心头涌起丝丝热流,尽管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那扇熟悉的窗棂里了。
提起刘鸿儒书记,如今的“北安人”大多已经不认识了。他1954年参加工作,上世纪90年代初退休,1959年曾出席北京市“群英会”,培养了全国劳模贾廷让、市劳模刘德生等先进人物。1984年,他和吕经理带领职工获得了安装公司第一个北京市先进文明单位。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他调入机装公司任党委书记。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手提人造革黑包,脚蹬圆口布鞋,身着蓝色中山装,一副党务干部的标配。白净的国字脸和一双聪慧的圆眼睛,说话有板有眼、条理清晰,颇有底蕴。
那年,组织干事脱产上学。刘书记让我挑起组织、宣传两个担子。我当时初踏宣传门,正手忙脚乱之际,组织工作又上肩,个中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此时赶上中央开展整党运动,对党员脱产教育15天。我公司是安装公司的试点单位。开班时,刘书记激情四射地做动员、讲首课,课程结束时,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下午分组讨论时,不少党员对他的报告赞不绝口。
下班前,刘书记让我第二天一早交简报,并每天出当天简报。当晚,我在办公室翻阅十几个小组的记录本,一页页看刘书记的报告,动笔已是半夜。第二天,我把近千字的简报草稿交给刘书记,返回的草稿被修改成花边图案,还有大大的“重写”二字。第二篇简报我苦思冥想熬通宵,回来的简报上批有“再改”。
我白天听课、讨论,晚上动笔,手中已积压三期简报,心急如焚。副书记贾衍忠也陪我加班,他分析了刘书记修改缘由,让我逐步理解了刘书记的意图,终于,第三篇简报在三更时告罄。第二天一早,刘书记仔细审完简报后,依次签上“印发”。
从那天起,我写简报如同跨进“快车道”,毎天一报,行云流水。在培训班总结会上,刘书记特意破例表扬了简报编写工作。
从那次培训班开始,我领略到了写作的魅力所在、趣味所至。在刘书记的指点下,我在写总结、编制度、撰报告等方面都有了长足提高。后来,刘书记派我到施工队任书记。后来,我又进入了公司宣传部,在通讯报道中小有成绩,多次获奖。
刘书记退休后,我曾数次去看望。每次见面,都像久别的游子,和他谈事业、听教诲。有次聊起我获中宣部抗非典优秀作品奖时,透过火锅薄雾氤氲的水汽,朦胧中看他面露喜色,听他勉励之声。我们爷儿俩般地私语、碰杯,那情景恍若昨日。
2016年,刘书记因病去世,我未能见他最后一面,心中留下永久的痛。
诗人臧克家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刘书记的人格魅力,是我们那一代人及后人的楷模。每个为企业辛勤劳作的人,都会在企业发展的路程上留下历史的足迹,其表现有文字的记载或口碑的传颂。
刘书记当是兼而有之。
□韩晓岗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