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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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0年9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推开成语这扇窗
—— 读许晖《100个成语中的古代生活史》
 

成语,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以最凝练的语言包容尽可能丰富的内涵,意味深长,通透明白。真正理解成语的含义,就等于进入中国古代生活史。

许晖的这部《100个成语中的古代生活史》,立意就在于此。1969年出生的许晖,长期致力于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的大众普及,近些年来,他在汉语词汇趣味考古方面的作品,比如《这个词,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字,原来是这个意思》等,逐渐引起了大众的注意。

成语,众人皆说,成之于语,故名成语。得到大家的认可,需要一段时间,成为成语之后,仍有发展、衍变的过程。到了今天,很多成语的原意已经模糊,甚至与它的本义背道而驰。比如,大放厥词。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地道坏词,形容人夸夸其谈、大发谬论。可是,据说该词出自韩愈所写《祭柳子厚文》,韩愈感叹柳宗元宦途中遭贬谪,而上天为了让他写出“玉佩琼琚,大放厥词”的好文章,方才脱去了他的羁绊。

类似尚有一些。比如,差强人意。现在都当作勉强还能让人满意来使用。可是,它的本义却是高度的赞美,“差”是甚、殊的意思,“强”是劝勉、振奋的意思,整个词就是说,看了让人很振奋。还有,皮里阳秋,臭味相投等,原来都是褒义的。这类成语词义变化,关系到汉语言本身的语义指向分析和移位分析,是语言专业的重要课题。

有些成语,描摹世俗生活场景。入乡随俗,“随”的是什么样的“俗”?引车卖浆,事关古人的交通和饮食;正襟危坐,“危坐”是怎样的坐姿;左支右绌,原是射箭的方法;燕尔新婚,本是弃妇的血泪控诉……

有些成语,牵连名人典故或民间传闻。比如,以貌取人,这事儿竟然是孔夫子干的;河东狮吼,河东的狮子到底是谁;半老徐娘,为什么姓徐;东床快婿,“东床”和“快婿”原来是两个人,他们是谁……

中国传统文化重礼,许多成语与礼节、制度有关。比如,十恶不赦,是哪十种“恶”,为什么不可赦;三令五申,古代军事有哪“三令”、哪“五申”;锱铢必较,“锱”和“铢”到底有多重;金声玉振,原来指奏乐从始至终;钟鸣鼎食,原来是形容严格的等级制度;奇装异服,原来指不合礼制的服装……搞清这类成语的意思,就能理解古代的许多制度规定和执行情况了。

100个成语,林林总总,没有特意编排分类,也实在很难分类吧,因为它们关系到古代吃穿住行、工作娱乐、思想观念、文化制度、市井俚语、神话民俗、生态万物等方方面面的内容。作者许晖的解析也未必就准确,有些可能因为时代的湮远变了又变,有些据此判断的古代记录可能未必都对,有些可能许晖做了一些自己的阐发,尽管如此这般,这本书仍是可以当作一扇窗户的,推开它,遥望往昔的风景,一眼一万年,多少会有些共鸣吧。

□赵青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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