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是我国现代著名的作家、文学评论家以及社会活动家,小说《子夜》《春蚕》等代表作,是他留给广大人民的精神食粮。
茅盾不但才华出众,而且还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他半途弃稿扶持新人的故事,更是感动着文坛界的每一个人。
1931年春天,出版家舒新城邀请茅盾来翻译长篇小说《简·爱》。之前,茅盾看过市面上所翻译的《简·爱》,他觉得市面上出版的译文删节太多,对原著影响很大,为了让读者读到“正宗”的《简·爱》,茅盾应允了舒新城的请求。
随后,因为战争的原因茅盾不得不中止了翻译工作,直到1935年4月,随着战事暂时告一段落,茅盾才重新开始翻译工作。
这天,因翻译交期问题茅盾需要和舒新城当面做一些沟通。来到舒新城的办公地点,茅盾才得知对方外出办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考虑到来回折腾更耽误时间,茅盾决定坐在办公室里等待。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喜欢看书的茅盾在经过一番犹豫后拿起舒新城办公桌上的一本书稿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茅盾发现,桌子上的这本书稿是李霁野翻译的《简·爱》。好奇心使得茅盾看起了书稿,看了好几页之后,茅盾觉得李霁野翻译的《简·爱》非常到位并且整套书都已经翻译完毕了。这样一来,茅盾有些想不通了,既然已经有人翻译得特别好,为什么舒新城还要找自己翻译呢?
就在茅盾左思右想之时,舒新城回到了办公室。舒新城一回来,茅盾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原来,李霁野早在一个月前就送来了自己自行翻译的作品,直到李霁野离开之后舒新城才知道李霁野翻译的是《简·爱》,舒新城在简单看了李霁野翻译的作品后,觉得翻译非常不错,但考虑到已经启用茅盾了,如果这个时候提出让茅盾终止翻译,舒新城觉得十分不妥!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李霁野虽然翻译得不错,但他在翻译界没有名气,舒新城不想为此承担出版风险,所以他准备回信婉拒李霁野。
听完舒新城拐弯抹角的解释,茅盾总算是明白李霁野翻译书稿的由来,紧接着茅盾说:“李霁野翻译的《简·爱》相当不错,和原文误差很小,这样吧,这本书我就不再翻译了,你们就出版李霁野翻译的作品!”
茅盾的话一说完,舒新城急了:“那怎么行!这本书您已经翻译了三分之一,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对您太不公平了。还有,李霁野在翻译界没名气,我担心会影响发行的!”
听了舒新城的大实话,茅盾笑着说:“我翻译多少倒真的无所谓,我当初答应你翻译《简·爱》,主要是因为市面上出版的《简·爱》没能翻译出原著的水平。现在已经有人翻译好了,我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李霁野已经完工了,不能让人家白费功夫啊!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给新人机会,才能让文学百花齐放。既然你担心发行问题,大不了到时候我隆重推介一下!”
后来,李霁野在得知事情的内幕后,感激地流下了泪水。要知道如果不是茅盾先生的半途弃稿,李霁野想在翻译界出人头地,那可就太难了。
再后来,受李霁野翻译事件的影响,茅盾在临终前拿出自己25万元稿费设立了茅盾文学奖,其目的就是为了扶持新人,让更多的新人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茅盾文学奖的设立,为中国文学能够欣欣向荣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张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