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劳动关系的曲折故事，这里有工会工作的形象解读，这里有工会干部的炽热情怀……这是一部可以当工会教程读的小说——

两天后，闵直方把自己打扮成求职的打工者，来到裕翔公司招工大厅。进去以后，看到来求职的工人已经排成了很长的一队，其中的绝大部分，比自己要年轻的多。这让他感到，万一哪天干不好砸了现在的饭碗，恐怕到这里讨生活都没有优势了。

闵直方想，他们大概想不到我用这种方式进来吧。当记者的和当间谍的，其实有一定的相通之处。

在他的后面排着一位年轻人，和他一样顶着一头黄色头发，像只芦花公鸡。闵直方和他打招呼，得知年轻人名叫辛孟远，他对闵直方说，原来就在这家公司的南方工厂打过工，干得没意思，就回家了，没想到现在他们把工厂开到了家门口，县里又给下了招工的指标，工人不好招，乡里负责招工的李干事找了他好几次，原来是一副爷的面孔，现在像孙子似的，态度好得很，我正好这一段钱用没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就给他们个面子，过来打几天工，挣个零花钱，合意就干，不合意就走。

慢慢地，闵直方排队逐步接近了窗口。来这里打工需要提交身份证和学历证明，闵直方把自己的身份证和毕业证小心地递进去，谁知没有过一分钟就被扔出来了。里面喊：“下一个。”

排在后面的辛孟远把自己的证明材料递进去，很快领出来一张招工表。

闵直方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招工么？”

里面负责招工的人长着一副扑克脸，回答他道：“招工也不招你这样的。”

闵直方说：“我这样的怎么了？我又不是残疾。”

那扑克脸说：“我们这里只招操作员，不要大学生，你应该去招干部的地方，到县政府去试试。”

闵直方这才知道，学历高了有时候也是麻烦事。上了个大学，现在他来打工，竟然也没有优势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自己的初中毕业证带在身上。

碰了钉子之后，闵直方对呼维民说：“我再想想办法，不行的话，让我们报社派个年轻的来。”

呼维民有了新的主意，他对闵直方说：“我想起了一个人，是绝对合适的人选。”

闵直方问：“是什么人？比我们当记者的还合适。”

呼维民说：“楚中天，你还记得吗？就是在我们金秋助学时资助过的那个学生，考上了华北大学，现在学校放暑假，他刚回到北梁。”

闵直方点了点头说：“这也是个办法。”

呼维民把楚中天请到办公室，楚中天在上大学一年间，已经脱离了青涩，有了几分大学生的气质。他对呼维民说：“呼主席，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对不起。”呼维民说：“从中学到大学，是人生很重要的一步，在学校的生活，还习惯吧，有什么问题你对我讲。”楚中天说：“我上学得到了工会的帮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呼维民说：“你只要好好学习，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

呼维民和闵直方把他们的想法对楚中天说了，楚中天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说，工会帮了我家这么多，我能给工会做点工作，是我的荣幸。（连载22）

□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