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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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爱情
永不消逝的电波
父亲的 谎言
婚宴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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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6年11月1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婚宴变奏曲

 

记忆里我家的三次婚宴,像激昂的变奏曲,热闹始终,旋律不同。

三叔娶亲是在1970年4月,那天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正好开口唱起《东方红》。村邻直夸三叔的婚日喜庆,可我们小孩子却只记得婚宴的饭菜好吃。

为了备办三叔的婚宴,奶奶早就淘晒了小麦,组织家人推磨碾面。爷爷挥动头劈木柴,父亲则让我帮他搓细红麻绳子,给三叔编织婚床上铺的箔子。这些还都只是婚前的工作。三叔的喜日如期登陆在线,爷爷请来厨子,然后族中大人向庄里东家借碗、西家借竹筷和酒盅子,小孩们则帮助找桌子、搬板凳,婚宴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闪亮登场。那年月婚宴最有看点的是堂屋里坐的大宾席。那里气氛严肃,宾主举止彬彬,桌上摆着婚宴的最高规格:八大碗菜,光肉片子就有五碗。油晃晃、金灿灿的“碗头”(即大块的油炸肉)特别诱人涎水。席间,宾客们都想吃一块“碗头”,可大家都互相让着,谁也不愿第一个下筷子。散席后,宾客每人都分得两个带红点的好面蒸馍和两块“碗头”带回家去,各家的孩子早就抻长了脖子翘首期待大人们不舍得吃下的吃食。那年我8岁。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结婚了。娶的虽是干部家的千金,可婚礼却在农村举行,婚宴设在老家的简陋平房里。那时父亲已把户主“禅让”给了我,我对婚宴进行了大胆改革,蒸馍让红点子退居二线,粗陋的大碗下了岗,酒盅换成玻璃盏。厨子尚需请,桌子板凳还得外借。制作婚宴的灶锅也不像三叔结婚时那样局促在厨房里,而是按照父亲的开放政策,把锅灶“开放”到门外的场地上。婚宴的档次提高了20个百分点:四个凉菜,十二盘热菜,外加荤素两盆汤。

去年我儿子结婚,婚宴依然设在老家。楼前水泥地敞而亮,婚宴的桌数是一道复杂的算术题:三叔婚宴和我婚宴桌数总和的2倍。儿子的婚日宾客虽多,场面虽大,可我的家人和族众却都很清闲,因为婚宴的一切全有“包桌社”承包了。这样的婚宴模式已在农村实验了数年,正能量看涨。“包桌社”的两辆“中卡”拉来了儿子的婚宴用具:一切皆大团圆,圆桌子、圆凳子,圆盘子、圆汤盆、圆蒸屉、圆炒锅,通红的炉火被鼓风机吹得溜溜圆。婚宴被“包桌社”老板安排得井井有条,服务生平持托盘穿梭于婚宴间,规矩大方,板眼分明。整场婚宴像一部电视连续剧,节奏明快、有张有弛,无需东家操心。

再看我,一个上午只顾想着别人的吃喝,自己的肚子瘪得贴后心,也不曾进一口水,客人散去,我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闫孔喜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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