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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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一朵云回家
父亲与我
离家第一夜
园丁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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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3月2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父亲与我

 

我应该感谢父亲,因为他,我没有在贫穷的老家生活过,他是我们那个大家族里唯一走出去的人,使我得以从小过上虽不是锦衣玉食但衣食无忧的生活。

父亲是一名威严的军人,平常的他总是不苟言笑。当年的父亲也拿他训练士兵的标准要求我和哥哥们,每当起床的军号声响起,我们赶紧一骨碌爬起床,熄灯号吹响后才能休息。所以打小我简直就是野小子一个,爬树翻墙钻防空洞,打靶场上捡弹壳。最喜欢打仗的游戏,楼前楼后“抓强盗”,训练场上和警卫连的战士一起练爬滚,和大院外的孩子对垒“打仗”,打的不敢独自外出。有一次打架,一块飞石击中了脑壳,我捂着伤口回了家,斑斑血迹印红了白衬衫……一直以来我都有着男孩子的性格,不爱红装爱武装。

因为父亲所在的野战军换防,加之工作的调动,我跟父亲也辗转了好几处地方生活。五年的小学就分别在三所学校读完。也因此造成我很大的困惑,“我是哪里人”。我知道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父母称之为老家的地方,但它对我是模糊的。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都要重新适应陌生的朋友、陌生的语言环境,又常有小朋友跟在我后边学我和他们不一样的口音,因此造成我越来越沉默、寡言少语。及至长大成人,每当有人不经意地问我是哪里人的时候,我往往不知如何作答。

这种没有故乡的感觉影响了我的生活。刚开始独立,我就为异乡的风景所惑,一心往外飞。当梦想成真,翩跹得像如释重负的小鸟,没有片刻的伤感,不曾有丝毫的停留,心底满是自私浇灌后绽放的向往之花。

而我的父亲在戎马半生之后,又叶落归根回到生他养他的家乡。父亲的最后五年很“乖”,脑血栓的后遗症已造成他半身偏瘫、言语不清。每次通话都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一条左腿拖在右腿的旁边蹒跚前行……这个背影常让我眼泪蓄满眼眶,不能在他身边端一杯水,递一次药,揉一揉他麻木的腿,任何言语都显得贫瘠与乏力,唯有泪千行……

盘点父亲对我的爱,我竟然在记忆深处搜寻不到多少感人的情节。记得最深的一件事是有次和父亲闹别扭,彼此互不说话,赌到最后已经是看谁先开口说话。一个月后还是威严的父亲无奈地打破沉默问我:“你是否一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从此尽释前嫌。

但是父亲对我的爱,我是能体会出来的,它贯穿于生活的点点滴滴,融入了我的生命。爱,分得清的是生分,分不清的才是血浓于水的真情。

昨晚,梦到父亲,醒来我再次泪流满面。父亲,天堂安息。

□潘艳菊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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