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首）

淅沥的秋雨，卸下一身的柔软

在红尘的道场，沿着风追赶

潮湿了细碎的光阴

也潮湿了瘦剥的流年

片片叶脉，在时光的枝头跳跃

从春到夏，从秋到冬

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

从一个曾经到另一个曾经

被风孤立的昨天

在岁月的栈道涤荡出一指流沙的情长

一城的萧瑟，泛黄的誓言

在红尘深处，落地成伤

我想，有一天

又到了秋天

一场场风，又与我不期而遇

沉寂的院落里，几枚斑驳的黄叶

在突兀的枝头，痩尽眉梢

喜欢站在雨里

听一只秋虫平平仄仄的低语

在不可回头的岁月

咀嚼浸润着烟火的日常

喜欢走在风里

读一枚黄叶疏疏密密的心事

在草木凄凄的堤岸

等待下一个春天的期许

我知道，有一天

我也会像秋叶一般利落

在空中跳完最后一支舞

然后化作尘埃

白天看繁华如锦，晚上听风烟俱静

我知道，有一天

我也会像秋虫一样决绝

在枝头上唱完最后一曲离歌

然后闭门思愆

一边归隐，一边重生

□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