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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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之美
柿子红了
红袄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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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之美

 

简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简单是一种境界,一种美好,不可轻易而得。它需要我们有清醒的认识,有独到的眼光,有大气的格局,有取舍的勇气,这样,才能化繁为简,才能享受简单带给我们的快乐与美好。

记得才开始写稿的时候,看到别人发表在报刊上的长篇大论,十分羡慕,就信心满满地写了起来,千言万语,洋洋洒洒,根本停不下来。可是,自己阅历不深,知识有限,这样的稿子虽然长,却没有一点价值,更不用说发表了。后来,鲁迅先生的名言“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给我敲响了警钟。慢慢地,我开始学着长话短说,删繁就简,能一句说完的,坚决不写第二句;能一页说完的,决不拖到第二页。编辑文档时,我也一改过去花里胡哨的排版,在没有编辑特别要求的情况下,只用一种字体,两种字号,白底黑字。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拙作的篇幅越来越短小,文字越来越简洁,版面越来越清新,却反而得到了不少编辑老师的认可,他们的共同评价是,我的文字简洁,干净。这是对我的认可,也是对我的肯定。

生活中,因简单而彰显出来的美,也是无处不在。家里有一盆小盆景,起初,盆景疏密有致,形态优美,家人都十分喜欢,便精心照料起来。时间一长,盆景就开始疯长,枝繁叶茂,密不透风。到了第二年,盆景像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蓬头垢面,满脸胡须,全然没有了盆景秀逸简净之美。某日,一位懂园林工艺的朋友来家做客,看了盆景的这副样子,便让我找来了剪刀等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剪下了一大堆多余的枝叶。再看那盆景,疏朗俊美、枝影横斜,满满的诗情画意。朋友说,管理盆景也像作画,要注意留白,不能太满,太满就少了韵味,没了品味。

很多时候,我们请人吃饭,或是被请吃饭,为了体现诚意和大方,主人总是竭尽全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七碟子八大碗挤满餐桌。但这样的宴席,或千篇一律,或过于繁复,反而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倒是那些不经意间的一粥一饭,或一菜一汤,却让人永远难忘。多年以前,某天到一乡下亲戚家探访,亲戚的老婆早逝,孩子在部队服役,常年一人在家。见我造访,他是又高兴又忐忑,老是觉得没有合适的菜饭招待我。结果,这个单身汉忙碌了半天,终于端出了两碗菜,一碗清炖腊猪蹄,一碗清炒白菜。都是自家产的东西,也没有放复杂的调料,却是香气四溢,回味悠长,我吃得津津有味。几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可那顿简单的便餐和浑黄的浊酒,却幸福和温暖了我的舌尖,并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飘香。

简单,之于我们,是朴素的初心,是轻装的行者。人生拥有了简单,就少了患得患失,不会斤斤计较;便会如释重负,一身轻松。但愿我们历经千帆,归来后仍然拥有一颗初心,那就是纯真和简单。

□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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