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立在燕赵大地上的狼牙山是我心中多年的一个情结：小学时读到《狼牙山五壮士》一文，深为五位战士的壮举而感动！从那时候起，狼牙山便成为我心中的一座巍峨的丰碑！

去年秋天，我终于来到了狼牙山。狼牙山由五坨三十六峰组成，主峰海拔1105米，属太行山脉。抗战时期，狼牙山根据地是晋察冀边区的北大门，聂荣臻、杨成武等老一辈革命家曾长期生活战斗在这里。

狼牙山西北两面均为悬崖峭壁，刀劈斧剁一般；东南两面山势较缓，游人都沿着山间的一条羊肠小路小心地向主峰攀去。我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山势和风景，一边遥想起80年前，在这里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穿过红玛瑙洞，爬过“阎王鼻子”和“小鬼脸”等险要地段，我们汗水涔涔地爬到距离山顶约有百米之远的一个平坦地段。靠着南面的山崖挺立着一棵松树，松下是一方巨石，上刻棋盘。据说当年孙膑曾与其师鬼谷子在此对弈，故名“棋盘坨”。但凡游人都要在棋盘坨上歇口气的，不独为沾些“仙气”，更是因为两个多小时的行程，让人体力接近透支了。当年这里也是五壮士的战场之一，只是那时，他们一定无瑕欣赏风景。

离开棋盘坨再往上爬100米左右，便到了狼牙山的主峰——莲花瓣峰。坐在山石上，纵目四望，但见脚下群峰兀立，山势崔嵬，气象万千：或如万笏朝天，令人想起“山，刺破青天锷未残！惊回首，离天三尺三”的诗句；或如银莲绽放，令人想起“袅袅芙蓉风，池光弄花影”和“秋风万里芙蓉国”的诗句。远望，易水如银带飘扬，龙湖似玉镜横陈，大平原路径曲曲弯弯，丘山间梯田层层叠叠，既富有韵律之美，又不乏燕赵悲歌之旷达。

狼牙山早在战国时期即因“狼山竞秀”而成为“燕国十景”之一，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发生在这里的那段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又将狼牙山彪炳史册！抗日战争时期，狼牙山是华北地区著名的抗日根据地。1941年9月25日，马宝玉、葛振林、胡德林、胡福才、宋学义等五战士为掩护部队和群众转移，将日伪军引上棋盘坨下的牛壶峰巅。在弹尽粮绝无路可退的情况下，纵身跳下悬崖，“狼牙山五壮士”因此名驰中外。为纪念为国捐躯的五位壮士，晋察冀军分区在山顶建起了高耸入云的“五勇士纪念塔”。

此刻，我站在五勇士纪念塔前，感受到了它全部的气质血脉，心中情不自禁凛然感动。

狼牙风骨，千载景仰；五士壮举，百世流芳！

□钱国宏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