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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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鸡蛋 与匿名信
从木匠到工匠
心中的“瓦尔登湖”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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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0年9月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从木匠到工匠

 

俗话说,天干三年,饿不死手艺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泥水匠、小木匠、剃头匠、雕花匠、箍桶匠等这些匠人,都是很吃香的行业。高中毕业那年,乡农具厂正好在招工,我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挑选,通过身高、眼力测试,我被录取到农具厂上班了。当时,农具厂的铁匠、木匠、竹编工等是最“吃香”的工种,我就选择了学木匠。

乡农具厂是企业性质,属小集体办厂,规模不大,当时只有10多个人,主要有金工、木工和铁工三个车间。我师傅是个50多岁的“老木匠”,身材壮实,话语不多,成天眯着一双眼看着一件件农具,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件艺术品。手艺人的行规是当学徒,一年看,二年帮,三年过后才上岗。刚开始,我大多时间是在打杂差,当下手。

在计划经济时代,农具厂的木工车间用料都是按计划分配的,用料要到各生产队去采货。隔一段时间,我和师傅几个人就要到大队去转,上山选看木材,把树木锯成一段段,请劳力背下山。冬天下雪路滑,脚上穿着草鞋,一步一步挪动,时时有滑倒受伤的危险。遇到夏天,趁太阳还没出来,我们就和背木料的劳工赶早出发,到了中午,阳光晒在身上热辣辣的,身上要脱一层层皮。有时要花费10天半月时间,才能完成一次选木料工作任务。

做农具虽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需要体力、耐力。一次,我在师傅的指导下做犁、耙,在打犁托上深30多厘米的一个斜孔时,不小心楔子揳到大腿上了,伤到了皮肉,血流了一地,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农具厂。后来,随着一些机关办公需要,师傅又教我做骨牌凳。我第一次尝试做的骨牌凳,师傅拎起来垂直往地上一摔,骨牌凳四脚朝天。师兄笑着说,这哪是骨牌凳,是“软脚凳”。我脸发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下班之后,我反复琢磨师傅做的骨牌凳,几次打磨后做了一个骨牌凳交给师傅,师傅拎起来垂直往地上一摔,骨牌凳四脚稳稳着地,既没有“咚咚”的声音,也没有碎裂声。师傅满意地点头说,蛮好,蛮好。我心里美滋滋的。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所在的农具厂开始进行生产技术改革,安装了电动机,实现了半机电作业,大大节省了人力和时间,以前三个人三天能干完的活,一个人一天就可以轻松地干完了。生产的产品数量增多,农具质量也得到提升,利用率更是翻倍增长。

20世纪90年代初,我所在的农具厂全面改制成为农具制造有限公司,生产规模扩大,公司着力培训专业技术人员,安装配备电视电脑,开通无线通信设备,先后通过多项技术改造升级,实现机械配套作业生产线,具备了生产中小型机械农具、农机具配件等100多个品种的条件,市场竞争力增强,企业效益稳步上升。

我通过公司多年培训,报名参加大中专院校自学考试取得了大学文凭,又多次外出考察参观学习,自身技术本领不断得到提高,先后设计生产的伸弹施肥架、简易移苗播种器等新型农具,实用价廉,得到了农民的认可,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被市、县农业部门评为“乡土拔尖人才”“工匠人物”。

30多年弹指而过,让人心潮澎湃。我所在的农具厂由作坊式发展成为一家专业生产企业,我从一个“土木匠”变成一名“工匠”,从中深刻地感受祖国的强大和科技飞快前进的脚步,也从中感受到作为一名中国工人的骄傲与自豪。

□赵启然/口述 赵启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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