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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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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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舞台

 

晨光熹微,晓风微凉,偌大的厂区还未完全热闹起来,只有机组发出的“隆隆”声。我走在“劳模道”上,心里计划着今天一天要做哪些事情,这时,一阵脚步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循着声音望去,我看到这样一幕:“劳模道”旁边的草坪上,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矫健身影,在训练器械旁练习“抛水带”,他双臂一振,玉练似的水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稳稳地落在目标物上。他高兴地跳起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旋即挺直腰板,伸开双臂,好像刚刚演奏完一支优美曲子的钢琴家,站在舞台中央,向看台下热烈鼓掌的观众,优雅地鞠了一躬。

“劳模道”旁的这片草坪是驻厂消防队日常训练的场所,每天上下班,工人们都能看到消防员们在草坪上训练,喊着号子,生龙活虎。此刻,消防队的早间训练还未开始,这名队员已经提前来到场地练习了,也许他想把实操项目中的薄弱环节巩固一下,赶上队友;也许他深知“一日之计在于晨”,趁着这大好晨光抓紧练习;也许他今天有额外的任务,想早点晨练完去执行任务……训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脚步匆匆,可他仍然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一个动作、完成每一个项目,仿佛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我在心里给他鼓了掌。

他让我想起另一个人。那是2月上旬一个寒雨霏霏的上午,我路过输煤栈桥,看见一个橘红色身影蹲在脚手架下面。在我们厂,穿橘红色连体服的都是安监员。我走近一瞧,是王工。王工是“老安监”了,经验丰富、工作认真、态度严谨。只见他一手握着簸箕、一手攥着扫把,一点一点扫着什么。雨珠沿着他的安全帽滴在肩上,打湿一大片衣服,口罩也湿了,帽檐下露出花白的头发,镜片后面的眼神十分专注,丝毫未被寒冷和风雨所干扰。他的雨伞撑开放在一边,伞下放着手电筒和记录本。看见我,他笑笑说,今天有项登高作业,他过来检查脚手架,检查中发现脚手架下面有摊玻璃渣,便到保洁员那里借来工具清扫,免得工人们作业时不小心踩到。处理完毕,他又顶风冒雨、爬高上低地检查设备去了。望着他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在这方简陋的舞台上,平凡的他是那样光彩夺目。

时间再往前推,那是大年初五,我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夜幕降临,往常灯火通明的商城一片沉寂,空荡荡的广场上,一名工作人员独自在一个简易舞台上表演灯光秀。五颜六色的灯光投射在幕布上,变幻出各种图案,和着悦耳的音乐,非常精彩,可以想见他排练了多少遍。若是往常,一定会吸引众多行人驻足欣赏,掌声阵阵,可那个特殊情况下,广场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执勤的警察和清洁工。他仍然全神贯注地表演着,没有丝毫懈怠。中间休息时,清洁工走过去跟他聊天,疫情、生计什么的,他只笑着说了一句:“好好干,会好起来的!”我走过去很远了,回头看,他又开始工作了,非常投入的样子。

这三个普通场景、三个普通人,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每每想起,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我:“加油啊!”他们对工作、对劳动的认真和尊重,像璀璨的光,照亮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舞台。

□赵闻迪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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