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围城》出版后颇受欢迎,后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世上广为流传,一举奠定了钱钟书在文学史上的江湖地位。可是《围城》得以顺利问世,也凝聚着钱钟书夫人杨绛女士的辛劳。正如钱钟书在序言中所说,“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中止。由于杨绛女士不断督促,替我挡了许多事,省出时间来,得以锱铢积累地写完。”
“城里的人想冲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事业也罢,婚姻也罢,人生的目的大都如此。”这是杨绛为《围城》题写的点睛之笔,堪称经典。欲壑难填,导致芸芸众生始终在得与失之间徘徊,因而演绎出数不尽的光怪陆离来。比起民国时期一些学人的朝三暮四来,钱钟书与杨绛的婚姻却堪称完美典范。他们学识相当,不仅是生活伴侣,更是精神知己。钱钟书称赞杨绛为“贤的妻,才的女”,对杨绛从不吝于赞美和宣扬。杨绛爱钱钟书,她用一生的时间讲了一部动人的爱情童话。
百年时光,不过须臾。一个眉眼纤细的小姑娘瞬间就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女先生。杨绛的人生跌宕起伏,她经历过硝烟、疾病、政治风暴和生离死别,却从不退缩,依旧平静、优雅和知足。饮尽所有悲伤痛苦,倾倒所有欢乐祝福,杨绛坦然拥抱痛苦,然后像一名魔术师一样再把它变成喜悦,活出了奇迹般的人生。传记作家赵彤彤认为,一生淡然、保持优雅的杨绛先生是我们的人生标杆。走进杨绛的世界,可以感受到一股治愈人心的力量,迷茫的人可以找到方向,心灵将得到救赎。
赵彤彤最新出版的《杨绛传》包括“时光隐士,孑然一身”等十二章,她用诗意的语言,将杨绛105年的优雅人生历程娓娓道来,参透她不妥协、不慌张、不迷茫的生活态度,传递平静面对岁月打磨的温柔力量,让读者变成更好的自己。作为关于翻译家、文学家和戏剧家杨绛的人物传记,作者梳理了杨绛的求学经历,以及她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事实上,论在文坛的江湖地位,杨绛当初比钱钟书还高,这也是钱钟书被人戏称为“杨绛的丈夫”的原因。
杨绛翻译的《堂吉诃德》被公认为最优秀的翻译佳作,到2014年已累计发行70多万册;她早年创作的剧本《称心如意》,被搬上舞台长达60多年,2014年还在公演;93岁出版随笔集《我们仨》,风靡海内外,再版达一百多万册;96岁出版哲理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102岁出版250万字的《杨绛文集》八卷。尽管一生成果丰硕,但杨绛谦虚地认为,“我不是专业作家,文集里的全部作品都是随遇而作。我只是一个业余作者。”
对于名利、婚姻、生死和磨难,杨绛都有许多真知灼见,值得我们细细品味。她是民国的最后一个传奇女子,也是最后一位女先生。在看清楚生活的真相之后,她依然热爱着整个世界,她永不畏惧、永不放弃地向前走。这位安静、优雅、博学的女性,用她高贵、生动而又深刻的灵魂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今时今日,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杨绛的精神仿佛是一处亘古不变的所在。她用百岁人生告诉我们,哪怕前面的生活满是泥泞,我们也要选择优雅地前行。
□彭忠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