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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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爱到深爱
■征稿启事
真切描摹生命的柔韧和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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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爱到深爱

 

认识邹师傅是在食堂,他就坐在我斜对面,两个馒头一碗饭,饭是扣在白托盘上面的,一个倒着的白碗形状。菜,杠尖杠尖的,混杂着。也不说话就埋头吃饭,衣服油渍渍的,粗大的手指印着道道油渍,一脸的憨厚与朴实。

我凑过来和他搭话。才知道今年56岁的邹志石从1983年刚刚20岁的时候接班,到现在已经工作36个年头了,在熔接工岗位就已经快工作近20年了。

邹师傅接班时是个“小木工”,心气儿挺高的他,一进铁路就后悔了,那时候木板车多,天天把粗粗笨笨的木头扛上扛下的,面对着冰冷的木头、铁块梆梆当当地敲个没完没了,一天下来灰头土脸的不说还累得半死,他讨厌这个工作,几次想辞职,几次都被家人和老工人挽留下来。有份工作不容易,别轻易丢掉。他内心挣扎着。后来他又做了铆工、车工、钳工,最后算是稳定了下来。

他做了熔接工,一把焊枪,一副护目镜,一双长长的皮手套,“啪”地一声,打火机点燃了焊枪,呼呼做响。切割前,总要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再对准要切割的铁件,不过是几分钟就铁花飞溅。看花容易绣花难,这一切看着容易,实际工作起来非常辛苦。

夏天本身就热得要命,又面对焊枪上千度的高温,炙烤着面目,工作服能拧出水来,即便是这样,也要把帽子、衣领、袖口、裤腿扎得严严实实,焊花依然不时地钻进衣服里,他的前胸、后背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烫伤。

冬天稍微好些,衣服紧缚身体,可焊枪“回火”的时候,“啪”地一下铁花朝面目飞来,邹师傅不躲,就“木木”地迎着飞溅的铁花,他知道车底下的制动等连接管件太多,说不定一躲会碰到哪个,伤到自己,烫,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开玩笑地说,焊花亲吻着我,我怎么能冷落它的热情呢?邹师傅确实有点小幽默,他用了“亲吻”一词,特形象,也充满了对岗位的热爱。

近20年的熔接工生涯,他就是这样一副行头,一把焊枪、一副护目镜、一双长长的皮手套,他已经习惯了寒来暑往,他经历了过去更为的艰苦日子,从取送氧气瓶乙炔瓶,到现在管路输送;从以前更多的是气焊切割,到现在不多的工作量,他已经很知足。

当我再次问到他日复一日重复地工作有什么感慨时,他笑了笑不说话。他也许很惭愧,工作36个年头,他没有职位上的精进,只有思想上的转变。他总说,他上有老母亲和他一起生活,下有没成家的儿子,他需要有一个儿子和一个父亲的样子。

整个下午,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他工作得非常有耐心。

邹师傅从当初的想辞职,到现在对本职工作的坚守、热爱,要经历怎样的心路历程,怎样的思想矛盾,怎样的自我慰藉、蜕变和成长,我并不太了解。但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总归是这样,年轻时,恨天太高,恨地不平,等经过日复一日地踏实工作、生活而变得平静柔和之后,反倒成就了一种匠心的培养,渗透、融进了身体里、生命里。

□朱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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