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又到了柿子挂红的时节。周末，在父亲的声声催促中，我带着妻儿驱车几十公里，回老家品尝柿子。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很大的柿子树。它不但能结出硕大甜蜜的柿子，其树冠也是我们休闲纳凉的好地方。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为了躲避暑热，整个夏天都会在树下玩“买房”“砸老包”等游戏。既锻炼身体，又愉悦心灵。

在我心里，这树极其普通平凡。但有一天，一个不认识的老大爷来向我们讨一点柿子树的皮，说要给他的孙子治烫伤，这让我有些疑惑。这位老大爷说：“你们家的这棵柿子树，名气可不小啊！这方圆几十里没有不知道的。它树龄长、树形美，挂果多。柿子树不但营养价值高，还具有润肺化痰，清热生津，健脾益胃，生津润肠和凉血止血等功效。就是树叶和树皮都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啊……这不，我孙子被开水烫伤，又没有钱去医院里治病，一个老中医告诉我，只要能采一些老柿子树的皮烧成炭，然后用猪油调和，涂在患处，就能很快痊愈……”父亲毫不犹豫地帮他剥下了一些树皮，让他回去给孙子疗伤。从此以后，我们家不但把柿子当成水果吃，还把它当保健医生，对它多了一层敬畏。

那个时候，农村孩子都没有钱去买水果。每到十月，父亲总会把成熟的柿子装在一个很大的瓦缸里，放上苹果，密封缸口。几天后，一个个柿子便红里透亮，甘甜无比。父亲分批次地给邻居们送去，让大家和我们一起品尝这份甜蜜。

有一年，父亲摘下一些柿子埋在水田的泥土里，我们兄妹都大惑不解。几天后，父亲把埋在水田里的柿子扒出来，洗净后，分别递到我们手里，告诉我们说，这是“懒柿子”，也叫“脆柿子”，你们尝尝。果然，这种柿子甘甜脆口，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父亲已进入垂暮之年，他就像一棵老柿子树，虽然历经沧桑，但依然在每年秋天，给亲友们派送火红和甜蜜。

□李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