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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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把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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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4月1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车把式的爱情

 

从前听母亲讲,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里有名的车把式。只可惜当年父亲赶的不是奔驰的马车,而是生产队里的一辆毛驴拉的小平车。

有一次,父亲这辆小平车,给县城蔬菜公司运送生产队的灯笼红小香瓜,他在返回途中,遇上邻村的母女俩也进城回来,正在火辣辣的太阳下艰难地走着,父亲就停下车来,笑着说捎她们母女俩一程。

姑娘的母亲一看这个赶车的后生挺热心的,就和女儿坐上了小平车。走了一会儿后,母女俩异口同声地说:“是啥呀?咋这么香呢!”父亲一笑,说:“当然香了,是灯笼红小香瓜呗!”说着父亲就从身边的破麻袋里摸出两个小香瓜来,又用雪白的毛巾擦干净后,脆声声地掰开,笑嘻嘻地递给了被晒得满头大汗的母女俩:“吃吧!快解解渴。”

见姑娘不好意思吃,姑娘她娘就说:“一看这后生就是诚心请咱们吃的,就别作假了。”没想到临别时,姑娘她娘突然笑嘻嘻地说:“后生,婶就是公路边的这个村里的。你看紧靠村边边的那个大瓦房院子就是我家。记住,院门口有棵大槐树。在下次路过时,你一定要来婶家里坐坐,婶给你做油炸糕吃。”一听说给后生吃油炸糕,姑娘的脸儿刷地红了,说:“娘,你看你……”因为在我们家乡有个风俗习惯,就是丈母娘相中了姑爷后,才给姑爷做油炸糕吃!

后来父亲真的赶着他的毛驴驾的小平车,在唢呐和鞭炮声中,把那个曾经坐在他的小平车上吃着沙甜的灯笼红小香瓜的姑娘娶回到家中,而那个俊姑娘,就是我的母亲。

可以说,我是在父亲赶的小平车上,听着父亲和母亲唱着好听的民歌长大的。让我最难忘的是,在每年从县城里赶三月三庙会返回来的路上,我左手拎着一串炸麻叶儿,右手拎着一串油炸糖腰子,两个小兜里装着满满的麻片,那个高兴劲儿真是无法比拟。

记得有一年,生产队长让父亲赶着毛驴拉的小平车,拉着村里的几个后生去参加邻村的挠羊赛。没想到刚到后半夜,村里的几个后生就相继败下阵来,急得带队的生产队长对父亲说:“要不你上场试试吧!”父亲说:“别急。”一直等到临明时保羊的上场后,父亲才上场。只见他勾、绞、挑、别的招数应用自如,竟然把保羊的高手给摔倒了,主办方再拉不出人来了,父亲一鸣惊人地扛走了羊,成为新的挠羊汉。

这辆小平车出力最大的,是在上世纪70年代平田整地的“战场”上。当时,在改天换地中,尽管这辆小平车的轮胎不知换了多少次,可是它的两根榆木辕挑仿佛是越拉越硬。为此,父亲经常得意地说,那两根辕挑硬得就像是他的两条腿。在那年月的治山治水中,这辆不平凡的小平车和父亲攥在一起,披红挂彩地不知获过了多少次奖励。可以说,这辆“小车不倒尽管拉” 的小平车和父亲一样,已成为当年的一道运输美景。

农村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分配生产队里的农具时,父亲第一个就让大队里把那辆小平车分给他。因为这辆小平车不但记载着父亲的青春岁月,更多的是他与母亲和我的真情故事。

□牛润科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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