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记事起我就纠结这个问题：“父爱到底是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经常听人说：“父爱是一座山，高大威严。父爱更是一双手，抚摸着我们走过春夏秋冬。”

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对工作极其认真严谨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不苟言笑，小时候我和弟弟都十分怕父亲。那时家里有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父亲怕我们看上瘾耽误学习，经常把电视机锁在木柜里。放假的时候，我们也不能像小伙伴那样自由自在到处溜达。看到伙伴们今天去摸鱼捞虾，明天骑着自行车上街买冰棍，随意去同学家串门儿。我和弟弟真是羡慕不已，而我们只能呆在家里看书、练字、背古诗。

我对父亲是有怨恨的，初中毕业后我选择去当兵，五年后我退伍回家。当时父亲在一个乡镇做领导，本以为能在父亲的关照下，我能分配到一份如意的工作，可是事与愿违，直到后来我的工作也没有着落。为了这事，我和父亲关系一直很紧张。

记得小时候，很多家庭的生活都是很拮据的，父亲是一个乡干部，多多少少领一点工资能够补贴家用。但是又因为爷爷和奶奶体弱多病，因此又比别人家艰辛很多，日子过的可想而知。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拿出一些钱财衣服，给那些更穷的家庭。母亲有时候会和父亲拌嘴，父亲多是一笑了之。这些微乎其微的小事，放在如今这样物欲横流的时代，还有多少人能够坦然应对？

因为工作的事情，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和父亲处于冷战状态。事情得以释然是多年后从小叔话里得知。那是我从非洲回来后，在一次家宴上小叔这样对我说：“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你父亲的培养。要不然以你们娇生惯养的这一代人，能去非洲闯荡吗？”当时在我的内心对这句话是反感的，过后静下心来想想，又看到身边的许多人和事，还真是如此。

记忆中也有温情的片段，小时候，有一次公社播放露天电影，晒谷场上黑压压地聚集了很多人。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我看不见。爸爸就让我坐到他的肩膀上，“看到了！看到了！”我激动地对爸爸说。爸爸听见了也很高兴，就这样举着我直到电影结束。

父亲的话语不多，却用他的行动教育着我们兄弟，善良有爱、谦和温良，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关爱需要温暖的人。付出的同时，收获着快乐。

现在的父亲白发早已占领整个头皮，腰身佝偻，步履蹒跚。儿时的我不理解父亲的严厉，心里时常觉得父亲不可理喻。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明白和理解了父亲的爱。想起以前的叛逆对父亲的伤害，我更觉无颜面对，然而父亲却以宽厚深沉的爱包容我的一切。都说父爱如山，的确如此。

太阳无言，却能温暖大地。大山无言，却能坚毅挺拔。父爱是一件奢侈品，因为你不曾投资，却拥有无尽的回报。

□农华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