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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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做“笔友”
父与子
人民利益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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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5月3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父与子

 

父亲走了好几年了,虽然清明时节,我都会捧上一束鲜花,摆上几碟供果,以寄哀思。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必须有、一定要的形式。因为我觉得,我与父亲之间是缺乏感情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感情。

父亲是个老兵,那个时代典型的共产党员,17岁时就在丽水参加了浙南游击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负了伤,回国以后,转业到地方,在丽水多个县市工作过。上世纪六十年代,还带领一支采伐队,在庆元的新村、荷地的大山里伐木砍竹。我的小名“桦树根”,就取自新村或者荷地的一棵大桦树。像那个时代所有的党员干部一样,只要党召唤,哪里需要哪里搬。几十年,父亲一直在外地顾自干他的革命工作。而母亲和我们兄妹几人,早已被他带头响应国家号召,也为了不拖他干革命工作的后腿,“下放”到了我外婆所在的农村。

从小的记忆里,我就没有什么对父亲的印象。我们兄妹几人,均是苦难而坚强的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大概是到了八九岁吧,我才将把父亲叫为叔叔的称呼改口,可见有多生分。不要说平常难得见到父亲的身影,就是逢年过节,他也大多都是安排自己在单位留守、值班,让其他的同志们回家团聚。而远在外地农村乡下的我们,过的是怎样凄惶的日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过问。我写过怀念、感恩我柔弱坚强、苦难善良的母亲的文章,而对父亲却真的无从下笔。

儿时惧怕父亲的严厉,少年时候憎恨父亲总忙于工作,不顾家庭,更少了对我们子女的关心。现在还能记起,那时闯了祸,被父亲用背包带绑在椅子上,用军皮带抽打的情形,成年后,犯了错被罚在他面前下跪。如果不是有慈祥的深爱我的母亲,或许我早就选择自杀或离家出走了。至今想起来还后怕,有一段时间,我反复出现这种念头。现在我还会想,世间大约少有这样的严父吧。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历史。那个时代,父亲的人生主题就是为了工作,一味地工作,建设百废待兴的祖国,又岂是今日的我们所能理解。一个时代也有一个时代的父亲,虽然耿耿于怀,但我早已选择了原谅。我不知道是否所有成长的历程都是苦涩的,但我肯定,我的忍耐和坚定的性格养成,和父亲有关。遇事正直而又隐忍、顽强地坚持下去,果然前面就会有一个天。尽管不会常常想起父亲,但父亲的影子总会时而出现,特别是在一些人生路口、行为做事犹豫不定的时候。我总会想,如果这样走或者那样做,会不会被父亲打,挨父亲罚。

父亲,虽然我记不起您是否用粗壮有力的大手抱过我,但此刻我真的很想让您回来,哪怕是再狠狠地打我一顿。

□夏明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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