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劳动关系的曲折故事，这里有工会工作的形象解读，这里有工会干部的炽热情怀……这是一部可以当工会教程读的小说——

秦五一的家陈设简陋，客厅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露出了原来的木头的茬口，桌腿上用红油漆写着“江山-012”字样，一看就是当年厂里配发的家具。迎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进入他家，仿佛走进了20世纪70年代。

秦五一对省委书记一行介绍家里的情况。他说：我退休多年，老伴去世了，女婿是个“坐小车的”，女儿还在厂里上班，外孙子今年考上了大学，我这叫三世同堂。说话间听得卫生间里有几声响动，一辆轮椅推了出来，上面坐着一位瘦弱的中年人，秦五一介绍说，这是女婿楚国庆，原来是新星矿产的工人，在工作中突发脑出血，如今半身不遂，神志不清。今年又查出了尿毒症，在医院透析了几回，花钱太多，我只好自己造了一套土设备，在家里自己透析，也算是当年在工厂的手艺没有丢。

风过庭对呼维民说：“为什么不安排我们来慰问这样的家庭？”

齐北梁解释道：“秦五一曾经是工会干部，我们要避嫌疑。”

秦五一说：“我有退休金，工厂没有让女儿下岗，总算还有一份收入。我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确实还不算最困难的。”

风过庭很不高兴地说：“只考虑收入，你们考虑过他们的家庭支出了么？一个病人，一个老人，一个大学生，这日子怎么过？”

正说话间，一位穿着工装，形貌清瘦的中年女工匆匆走进了房间，进门见到呼维民，脸上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维民，你来了，刚才在工厂办公楼前，我看到你了。”

风过庭招呼她到身边坐下。秦五一介绍，这是我女儿秦勤，是江山机械厂工人，也是他们车间兼职工会主席。呼维民也向风过庭介绍，她是机械车间“马千里小组”的组长，全省有名的劳动模范。

风过庭说：“我知道你的事迹，但是不知道你的家庭是这个样子。”

秦勤说：“我们家情况还行。厂里比我们困难的工友还有很多，应该多帮帮他们。”

风过庭说：“我们来晚了。”说罢伸手去摸钱包，才发现他自己根本没有带钱的习惯。他向身边众人看了看，众人会意，纷纷伸手去摸钱包，有的多有的少，一会儿就凑了一把。风过庭说：“算我们的一点心意吧。劳动模范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我们各级干部都要关心劳模的生活，决不能让他们流血流汗又流泪。”

秦五一连忙推辞说：“风书记您可千万别这样，我们家还过得下去，大河有水小河满，只要工厂能够发展，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风过庭红着眼圈说：“送温暖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送恒温、送火种，就像对一个病人，输血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增强他的造血机能。从根本上，还是要靠机制和制度解决问题。”

呼维民说：“市总工会前一段时间作过困难职工调查，发现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上海和云南等地，正在搞职工大病医疗互助的项目，搞得效果不错。我们正准备学习借鉴他们的经验，在北梁也搞起来。”

风过庭说：“要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全省推广。各级党政部门和工会组织，都要关心职工最困难最忧虑最操心的现实问题和最关心最现实最直接的利益问题。”（连载11）

□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