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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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瓦那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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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瓦那河

 

河水,清透,蔚蓝,微微荡漾着,一波又一波,喧响着喘息着。河水一浪一浪的涌来,好像我被波浪吸收。遇见你,水, 让我感到惶惑和喜悦。

灰白的头发在春风中荡漾,好似我被生命的盐融化。一场春天的婚礼正在上演,芦苇为你打造嫁衣,布谷为你奏乐。在早春的一个下午,我听到了春谷谷的第一声鸣叫,春-谷-谷。此时此刻的声音,嘹亮清脆。歌唱吧,我内心的布谷。越过苦难的瓦那河,来到我的眼前,让我泪流满面。布谷,布谷,你是暗夜的河流发出春天的第一声,叮咛。春来了,不可阻挡的来了,柳树绿了,杏花开了。可瓦那河畔的那位春姑娘,你何时会来到我孤寂的心田,也许你和春天,一起正走在和我见面的路上。

听到了一只或者两只青蛙的鸣叫声应该是一个中午。柔弱,低沉,虽然还有那么点羞涩,但你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呼喊。呱,呱,不是那么连绵,但依旧是你浮在春水上。冬天的你,睡得暖和吗,暗夜里冷吗?也许你感到了春天阳光的泛滥,唤醒了你的许多欲望,寻找爱情,或者歌唱。

清明时节,苇芽从旧苇棵的底部已经窜出两柞长,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初生的荷叶,扇漫在水面,从河水中清晰地看到它的根部。荷叶一朵一朵连在一起。凫有韵律地鸣叫着,一会潜入水里,一会潜出水面,把水故意弄成浪花。我慢慢从河堤走过,一阵蛙鸣怯怯地消失了,当我走过那段河堤,蛙鸣又大了起来,似乎知道我走远了,好像我打扰了它们的生活。

我流连在细雨霏霏的春雨中听布谷歌唱。我徜徉在荷花盛开的热力季节,听蛙鸣声声,蝉声阵阵。我徘徊在落叶纷飞的暮秋时节,听落叶发出对生命礼赞的喧响。我游走在雪花飘舞的隆冬,听雪花曼妙的舞蹈声。

瓦那河,很多年前,你就是一条荒河。你冲破了世俗的岸,自由地蜿蜒着,你想怎么流,就怎么流。你任性,狂野,可如今你有了枷锁,有了人类为你制造的岸。岸边的柳树,在早春给人带来春的消息,站在这棵庞大的柳树跟前,我感到了它的坚韧。你虽然卑微平凡,可你的内心是坚韧的,有着定力和恒心。很多年了,我还坚守着自己的文学梦想。在世俗的人看来,也许我的理想是一个笑话。河水日夜流淌着,好像在述说着什么?逝者如斯夫。我感到了时间的残忍和不可回渡。瓦那河,我生命的河。瓦那河,只有你能拯救我,拯救我的灵魂。我好像行走在岸上的一条鱼。回望,故乡。乡愁如同儿时的痄腮。

瓦那河,你是我灵魂上的河流,你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可在日常生活里,你还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唐王河,再早一点,叫南沙河。

走在清明和谷雨之间。诞生的荷,窜出水面的芦苇,游来游去的小鱼。听着麻雀的叫声,我的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折一段柳枝,拧一个柳笛,用嘴吹了起来。

瓦那河,你的春天来了。

□李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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