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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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记忆
冬至已至,游子归不归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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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7年12月2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冬至

 

冬天到了,日子是一日日地短了下来。

尤其是下午,才五点多钟,夜已朦胧。天冷,南飞的南飞,冬眠的冬眠。在寒冷世里奔走的,是清一色的行色匆匆。

冬至是一年当中日头最短的一天。

都说“过了冬,一天长一葱”,从冬至开始就“入九”了,天儿才真正开始冷起来。而要说真正的冷,怕还是孩童时候的冬。那时住在老家的老房子,灰黑色老瓦、青色砖墙,屋子又高又深,空荡荡的,高高的门坎儿,厚重的大门。感觉每次推门关门都用尽了我浑身的力气。

那时每个冬天都奇冷无比,即使生了火,四面也透着寒。门口的一口大水缸结了厚厚的冰,每天清早“当当——”用水瓢敲,玻璃一样晶莹脆薄,还结着霜花。我用舀水的瓢子把冰打破,它们裂成大小不等的三角形、多边形,奇形怪状的冰块浮在寒凉的水上,仿佛是一块又一块美丽的水晶。捞起它们,掰成小块含在嘴里,甜甜的、凉凉的,丝丝缕缕地入了心肺,清爽透了。

院子里落了叶子的榆树愈发显得又瘦又高,小人儿常常仰着脸看那光秃秃的枝杈,看那高耸的树梢直插云霄。家里的母鸡不往窝里卧,到了傍晚,一只只扑棱棱地飞上树枝,蓬松着羽毛,把头别在颈后。一阵寒风吹来,我和那群树上的鸡都同时缩紧了脖子,而它们挨挤在一起,偶尔一声叽叽咕咕,不知是抱怨还是呓语,竟也不嫌冷。

等下了雨雪,天就更冷了 ,脚踩在地上哪儿都硬邦邦的。水缸里的冰,如大家闺秀冰清玉洁;而屋檐下的冰溜子,则是粗使丫头了,一个个像倒悬的水晶萝卜。小孩子的小脸冻得通红,风一样跑耍得正欢。用木棍小心地把那些冰溜打下来玩耍,小手儿冻得跟红萝卜一样,伸手触一下都冰凉得打颤,却也战战兢兢地捏住,嘻嘻地笑着。

儿时的冬日,就这样时常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和小伙伴们疯玩得痛快,跑得满身大汗,回到家里常常是家人一顿数落,然后捞好的饺子冒着热气,连汤带水端着碗热热腾腾,嘴里吸溜着,大叫:“香,好吃好吃!”。记忆里的冬至,常常是寒冷伴着美味。

“冬至大如年。”别的不吃,饺子是一定要吃的,“冬至不吃饺子,冻掉耳朵”。冒着热气儿,先给孩子的爷爷端去一碗。孩子大人团团围坐,又盛了一碗热汤。窗外寒气窗内热气氤氲蒸腾,笑声盈盈。

和女儿讲起《聊斋》上关于水饺的那篇故事:某书生写得一手好文章,就是特别喜欢吃北方美食水饺。有人求他作文,金银不要,单求主人招待一顿水饺。饺子上来,书生一顿美味,而后洋洋洒洒锦绣文章书定。那时年纪小,读故事时常想不知何谓水饺,究竟如何的美味,让书生如此喜欢,有机会一定得尝尝才行。长大了,不觉大窘:才知不过就是咱们北方家里常吃的饺子而已。心里暗自嘀咕这作者也是咬文嚼字,还水饺水饺,把人搅得迷糊, 打小吃水饺竟不知水饺是何物!

母女大笑!

冬至,吃了饺子,此后,日照该一日一日长了,春日该一天一天近了。

□董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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