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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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记忆
冬至已至,游子归不归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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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7年12月2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冬日的记忆

 

“大雪河叉上,冬至不行船。”自冬至过后,气温一天比一天下降,早晨上班路边的草地上、树杈间,白茫茫地挂满霜花。放眼望去,冷不丁要打个寒战,直觉得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袭裹而来,真乃不留丝毫的情面。冬,就这样硬生生的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置于一片冰冷的萧瑟和安静之中。

天还早,邻居家的灯就亮起了,门面房里高高的案板上,一串串红红的的糖葫芦整齐地摆放着,糖稀凝固成的晶体在灯影下泛着亮光,正等待着主人收起,插在草把上。女主人熟练地提起一串,安插在草把上,只瞬间工夫,高高的草把就像燃起的火炬,糖葫芦一排排,一列列,有秩序地站在上面。这时,男主人已经吃完早饭,正推出自行车准备出发。

黎明的光线一点点咬破晨曦,寒冷依旧,只是被火红点缀得幸福。女主人挥着手反复地嘱托,“早去早回”的剪影是冬天最温暖的画面。

在我的记忆里,最能描绘冬天的除了雪花,就是炊烟。这个烟不是仅仅生火煮饭,而是北方人为了取暖而在屋里生起的火炉,通红的火苗舔舐着煤炭,一派生机勃发的样子。即使屋外冰天雪地,这屋里的温暖,也足以让人们感受到生活的甜蜜和幸福。

老人们盘腿坐在炕头上,一只手在装满花生米的簸箕里一划拉,然后两只手轮换着捏起饱满的花生粒,放进旁边的蛇皮袋子里,留待来年春天做种子撒播在地里。小孩子在一旁看动画片,插播广告时段不停地调换着频道,那时电视机都是黑白的,一根天线竖在房顶,稍有方向不对,屏幕上就会唰唰地出现雪花,任凭怎么转动天线方向,也不出影像,孩子急切地拉着爷爷或奶奶帮忙。父母去城里打工了,若在城镇做临时工,也是两点一线,匆匆来又匆匆去。或许,生活就在这匆匆的简单里,有着它更真实的意义。

不过,在我儿时的冬日里,还有一个更温暖的去处。碾坊的墙根下总是聚满了人,不论男女,不分老少,都喜欢在这里或坐或蹲,或倚或靠,仨一群俩一伙,你一句他一句地侃大山,这样一待就是大半天。而小孩子们更喜欢在这里跳皮筋、弹弹珠、捣锤儿……三人一组,一条皮筋从两个人的脚踝挂起,一步步升高,直到肩头。在中间跳的人轻轻抬腿,一挑一勾,一踩一跨,嘴里数着歌谣“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就开花……”冬日的阳光懒散地洒在墙根下,这里成了我们最温暖的乐园。

村北的河水结了厚厚的冰,小鱼们悄悄躲在厚实的冰层之下。茫茫雪野,西落的红日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圆,挂在冬天的半空中,我无法从记忆里抹去这个烙印,仿佛它就是冬天的缩影。我常觉得真正的冬天在原野,一场场雪覆盖起来,白茫茫一望无际,那种寂静和空旷,会使人感觉到什么是时间的断裂。没有来过北方的人不会懂得冬的意义,不会懂得寒冷的尺度。任凭你怎样想象,也勾勒不出窗玻璃上由哈气冻结的缤纷散落的冰花,奇形怪状的雪松,袅袅娜娜的雾柳,只有在滴水成冰的北方,在你一大早拉开窗帘的瞬间,才一饱眼福。

冬不紧不慢地向前移动着脚步,不管你是讨厌还是喜欢。西北风也肆意地狂舞着,呼啸着,但我知道,它手持利刃,正在细心地裁剪着春的请柬。英国诗人雪莱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侧耳,那“哒哒哒……”的马蹄声已踏醒了一方冻土。

□缪金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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