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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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罗曾登上 “二七制造”内燃机车
六班的兄弟
父亲的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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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11月3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父亲的长征

 

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我格外怀念父亲。唐山大地震那年,正在住院的父亲在露天帐篷里受了风寒,他那爬雪山过草地的坚强体格,最终未能抵御病魔的侵袭而离世,时年69岁。

父亲是四川宣汉人。1933年,25岁的父亲和弟弟一起投身革命成为红四方面军的一员。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爬雪山过草地及红军强渡大渡河等艰难困苦都给父亲留下难忘经历。父亲最难过的是:过草地时有的战友不幸深陷泥潭,大家都想伸手相助,无奈草地如同海绵,人踩到上面使不上劲,眼睁睁地看着战友在无边无垠的草地里越陷越深,直到湮没头顶壮烈牺牲的情景;亲弟弟最终也倒在了那吃人的草地里;连父亲也差点没走出来。父亲过草地时患上了疟疾,发高烧打摆子,身上忽冷忽热,浑身无力。父亲的班长在那种艰苦恶劣的条件下,把自己仅有的口粮炒面掏出来。那时候有干粮就有走出草地的一线希望,但班长毅然用自己的炒面一点一点地喂给了患重病的父亲,使父亲慢慢地恢复了体力,最终在班长等战友的搀扶下一步步艰难地走出了草地。父亲在世时提起这位班长来总是心怀感激。建国以后,他一直在多方打听班长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信。为此父亲总是在怀念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班长在哪里?怎么就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父亲在红军队伍中打仗很勇敢,多次冒着枪林弹雨打退敌人的一次次进攻。在一次战斗中,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眼下方边缘,差一点就打进眼睛,当时他满脸鲜血直流,自己却全然不知,依然咬着牙关朝着敌人扫射。当时的医疗条件很差,这颗子弹因靠近眼部而没能取出来。解放后,他到医院又进行了系统检查,显示子弹已长在大脑深部不好开刀。记得父亲当时还和医生开玩笑地说过,看来这颗子弹不打算走了,是想打算一直陪我一辈子了。父亲伤愈之后右脸颊留有一个深坑,两只眼睛不对称。这颗子弹带着战争的回忆,陪伴父亲走完了一生。

父亲在生活上要求很严格,对家人的要求几乎是苛刻了。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他从不让家人随便讲述家庭身份,更不让我们以高干子女为荣,要艰苦朴素,以普通老百姓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曾在邮电部系统工作,记得刚分配时大家在一起相互聊天。有人说:咱们这些人里有一个是老红军的孩子,你们知道是谁吗?大家纷纷猜测,我却一声没吭。我的同学或是同事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情况。

父亲在别人眼里是光辉的形象。在我的眼里,老红军的父亲和别人家的父亲没有两样。父亲的手很巧,在我小时候曾经给我梳过小辫,把两根翘翘的小辫系上小红花后,父亲高兴的脸上皱纹都舒开了。

前些年我回四川老家,满大街的川腔川调,让我在家乡的村旁小道上走起来是那样的亲切踏实。我特意买了一双家乡的草鞋,看到这双草鞋,我脑海里仿佛又浮现了父亲在家编织草鞋的情景……

□冉玉萍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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