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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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也有样儿
父爱浓香
拣拾砖头的 父亲
乳名声声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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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11月2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乳名声声

 

给娃儿起乳名,是乡俗。记得小时候,在我的老家,每个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乳名。那时乡民文化水平不高,取乳名常常是信口拈来,但若仔细咂摸,这乳名里无不蕴含着父母深深的爱。

比如小时候,有个女孩叫“招弟”,原来这家已有两朵金花,担心再生女孩,就给女孩起名招弟。还有叫满仓、满囤的,因为这家孩子多,常吃不饱饭,取这个名字寄托着过上好日子的愿望。我的小名叫毛铁,我出生后比较瘦弱,大概父母希望我的身体强壮起来。

我对乳名的最初记忆是从母亲喊魂开始的。我小时候身体羸弱,一遇到无精打采或是夜里做噩梦,母亲就会认为这是受了惊吓掉了魂。她用红线缠着个鸡蛋,将我领到院门外,轻声呼唤道:“毛铁——回来没有?”我则应答:“回来了!”我们母子两人一喊一答地回到屋里,魂也就被喊回来了。母亲一脸虔诚,我也乐意配合母亲“演戏”,因为这个仪式一结束,鸡蛋就归我吃了。

乡村的孩子像野草,皮实得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也没人管。只到暮色四合,各家母亲才开始喊自己的孩子回家。母亲站在院门口,扯开嗓子喊我的乳名,“毛铁,回家吃饭了!”那声音悠长,一声一声,绕街串巷,送到我的耳边。我则像泰戈尔笔下那个顽皮的孩子,一下子跳到母亲面前。

后来我参加工作了,在没有外人的场合,母亲总是“毛铁毛铁”地喊。我对母亲说,我喜欢听您叫我小名,我要永远被您叫着,您要永远那么年轻。一句话,惹得母亲泪眼婆娑。

多年后,母亲不幸患肺癌。在她最后的日子里,仍然呼唤我的乳名。她说这样喊着,痛也减轻了,感觉好受多了,我听了心如刀割,泪如雨下。母亲的离去,成了我永远的痛,我知道,那个叫我乳名时或欢喜或焦急的声音,那种充满关切和慈爱的目光,我再也享受不到了。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身边还有那个唤你乳名的人。那次回乡下,听到有位母亲在呼唤小孩的乳名,小孩奶声奶气地应着,真幸福!可我,多想再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啊,哪怕只有一声。

□王永清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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