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家里挂着一张父亲站在汽车前的黑白照片，从没见过汽车的我，瞅着那么洋气的汽车，从未敢想过有一天也会开上。实际才不过二十年的光景，不到而立之年，我也拥有了自己的汽车，每天开着上下班，休假时带着老人孩子回家，汽车带给我们的便利不言而喻。

1996年我读小学四年级，村里的小伙伴都开始了“学车”生涯。“学车”用的大金鹿已经普及，这种弯把大梁自行车替代了很长时间的“11路”，为走亲访友、赶大集，甚至逛县城提供了条件。十来岁的小孩子开始“学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读初中要到镇上，有五六里路远，每天来回骑车比较方便。

眼看再有一年多，我也要到镇上读初中，于是“学车”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我跟父亲提出了“学车”的要求，父亲很痛快地答应了，一把把靠在墙角的大金鹿推给我。

大金鹿名副其实，身形的确大，加之车中间有一个横梁，小孩子们的腿不够长，坐在座子上够不到脚蹬子，“学车”只能在横梁架下的空隙里一歪一扭地蹬。

“学车”最需要掌握的是平衡。一开始“学车”，有的大人在背后扶一把，等车子走稳了再喊一声“松手了啊”，骑车的小孩就高度紧张，左蹬右蹬，好不容易走出十几步，以为会骑了，刚想高兴下，谁知车身一晃失去平衡，“咣当”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我“学车”的时候是没有人扶的，双手握紧车把，一只脚放在左边的蹬子上，另一只脚用力向后蹬，就是俗称的“遛车”。“遛车”十几步后，感觉车子走稳当了，再迅速地把这只脚放上。一开始也免不了摔几次，只要不胆怯，渐渐地一次比一次稳当。当有一次稳稳骑出一百多米后，我发现，我已经学会骑车了！

那种自豪和成就感，在孩童时代再没有什么能超过了。

□王光太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