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我养过的两条狗。说起它们，也算人犬情未了。

笔者6岁那年，由于家住城郊山地。每到夜晚，狼嚎就搅的人无法入睡。在我的央求下，父亲的徒弟给我找了一条土狗，我亲自将它养大看家护院。狗特别懂事，每天它都能接送父亲上下班，以后又接我上下学，陪着我到处玩。遗憾的是，当年人都不容易吃饱，狗被饿成皮包骨。于是，趁我不在家，父亲用它换了点大米过年。为此，念念不忘的我每次提起，家人都懊悔不已。

工作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十分喜欢品尝狗肉，有一天，邻居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开了一个狗肉店。为了招揽顾客，开张那天，他们把一条笨狗面向大树绑在上面，又把它的四条腿分别向身体两侧拉直，用铁钉把它的爪子钉到树干上，再用锋利的小刀活生生的割开它的两条后腿，利用它每一次凄厉挣扎的惨叫、扭动、抽搐作压力，促使鲜血不断从体内流出，直至声嘶力竭，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慢条斯理地开膛破肚……据说，只有这样虐杀的狗肉才特别香，特别嫩……

而与此同时，旁边一家狗肉店为了与邻居的小店竞争，就用传统方法将狗吊在树下，然后拿清水一瓢一瓢的往狗嘴里灌，一直灌、呛、撑到它气息奄奄，五脏破裂，气绝身亡为止……从那以后，我再没吃过狗肉。

成家后，我抱回两条狼犬。母犬名叫“大丽”，尤其凶悍，它经常欺负公犬“发利”，陌生人根本靠不到面前，还经常让妻子不敢进门。有时，我和妻子说话，妻子稍不注意碰我一下，或者大声说话，它就立刻凶相毕露，摆出一副咬她的架势。没办法，只好将它送到乡下。大约半年后，乡下亲属才说，狗不吃不喝，挣脱铁链跑到河边，之后不久就死了。我这才知道，它是想家，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伤心之余，我专程去乡下将它拉回埋在窗下。

母犬“大丽”活了3岁就走了，而公犬“发利”一直活到9岁搬进楼房。在此之前，它曾制止过一次歹人的偷盗行为。由于它拼命怒吼、撕咬，小偷只好知难而退，而附近一家邻居，值钱的东西几乎被一扫而光。

或许是住在楼房阳台不适应，年老体弱的“发利”自从搬进新家，就显得一蹶不振，加上我的疏忽和有意减少它的进食量、外出活动量，它愈加显得孱弱。在一场大雪的午后，它软绵绵地躺在窝中，嘴里含着半块馒头，气息全无……我知道，它不会再回来了；我后悔，如果住在平房，它还能再活几年……

现在，我养的一条混血吉娃娃“旺仔”已经10岁了。虽然孩子大了，远在北京，但正是由于它的陪伴，我的生活不再孤单，不再寂寞。我想，无论走到哪里，这份人犬未了情，都会继续。

□孙世华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