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女儿换衣服时，总会说一声：“爸爸，脸转过去。”正在床上看报或靠着被子躺着的我，总是会说：“好、好、好。”接着将脸转向了西侧的白墙。家里面积小，卧室就一间，已上初二的女儿仍和我们两口子同住一室，她的小窄床就摆在东边靠电视机的位置。

女儿的写字桌放在两张床铺略向南的地方，这是我花25元钱买的一个简易活动桌。女儿每天傍晚由她妈接回来，进了卧室就开始写作业。她左手轻按着作业本，右手间的笔一动一动地移动着。孩子写作业的样子，很认真，也很投入。

女儿是个好孩子，她学习上很少让大人操心。然而，女儿在我眼里又好像是一棵小树苗，我就是那看管小树苗的人，小树苗哪天被风雨刮歪了，我看着能不问吗？作为父亲，孩子的一言一行我都有责任去关注。有时女儿写作业中接了同学的电话，说起了某道题的做法，说着说着就聊了起来。我适时轻喊她的名字，她看着我盯过去的眼神，舌头一伸就笑了，接着又埋头写作业了。

“爸爸，脸转过去。”女儿终于写完了作业。每当女儿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都极为愧疚，甚至会偷偷落泪。作为父亲，我没有经济能力为女儿提供单独的书房和居室，平日对她的吃穿等事也关心甚少。女儿快满14周岁了，除了学习，也从不要求大人给她买什么好看的衣裳。每天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脸，我总是觉得此生欠着她太多的父爱。

女儿，感谢上苍让我拥有了你这位懂事的孩子。我每天注视着你，盼你成长，转过脸去，你更在乎我爱你的心。

□韩国光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