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愿去理发店,原因有两条:一是那稀疏得几乎透顶的“几根毛”,实在理不出什么“型”;二是现如今那些叫什么“发厅、发屋、发廊”的地方,“发”理得不怎么样,却“宰你没商量”,便要你个30元、50元的。“‘脑袋大’也犯不上花冤枉钱。”这自然是我的谬论。可这头发,不管你去哪儿剪,它是照长不误。我头上这块“苗圃”虽然“枝叶并不茂盛”,但也“长势喜人”,隔半月不剪,便让人不舒服。
那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周末,我为孩子理发后就想去光顾那街头的“发棚”。望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我猜测那“发棚”内的冰冷和拥挤,不愿迈出门槛。我突发奇想:何不试一试求老伴为我理发。
老伴迷茫地看看那理发推子,为难地说:“这玩意我连摸都没摸过,能行吗?”“你能行!拿我脑袋练练不就行了!”我鼓励她。“剪坏了可别怨我啊……” 老伴很谨慎。“剪啥样是啥样,剪短就行,我没的挑!”也许是我的诚恳感动了老伴,她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理发推子。
老伴的“学艺”果然是费劲的,尽管我道理没少讲,示范没少做,可推子一到她手,就是夹头发。我告诉她,夹头发是因为推子没有捏到底,刀片没有剪断头发的缘故。需要用力将推子捏到底,刀片彻底剪断头发后,就不会再夹头发了……
几经折腾,我和老伴都汗水淋漓了。不过我冒的是担惊怕疼的“冷汗”;她冒的是手慌脚乱的“热汗”。
等老伴给我理完发,再照镜子一看,又别有一番“景象”:完全没有了“头型”,留下的头发茬子“反差太大”。短的地方,就像那庄稼收割后露出的白茬;长的地方,又像刚刚秋翻的黑土地……
老伴见我浓眉紧锁,解释道:“脑后边的发型,我可是按你的要求剪得椭圆型的啊……”
“嗯,大方向是不错,只是枝节上有点小问题……不过这也不能怪你,都怪我头发少、脑袋难剃,多剪一点就秃一块,少剪一点又黑一块……不怪你……”我理解地肯定她。
老伴的技术尽管不很理想,甚至说很糟,但我还是鼓励她:“你头一次就理成这样,真不错。这比我大冷天地去‘发棚’方便多了。今后我这脑袋就由你包了!”。
“一言为定”老伴很高兴我对她的评价,她也为自己成功的喜悦感动了。
其实,第二天上班,我这脑袋的秘密就被同事们发现了。
“老李,你那脑袋怎么搞的?像狗啃似的?”老王问我。
“哦……是……”我支吾了老半天,不得不说出是求别人理的。
“嘿!干嘛不去理发店?快去让人家给你修修吧……”同事很关心也很热情。
待把那“狗啃似的”头发修复得“美丽如初”后,我并没将实情告诉老伴。老伴倒很想听听信息反馈,她问我:“你单位同事有啥反映?”
“没有,根本没人注意,就像从前理发师的效果一样!”“今后我这脑袋就由你包了!”我高兴地告诉她。
“那就好。”看得出,老伴是很得意的。我也很高兴,因为老伴有了这积极性,我今后再想理发,老伴就会随叫随到了……
□李晓东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