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纺织工业给张俊华最大的烙印,她说:“是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职工之间说话要把嘴贴近耳朵大声地喊,对方才能听得清楚。以至于纺织女工培养成了大嗓门,出了车间一说话跟打架似得。”
张俊华说的一点都不邪乎。记者曾经到过京棉集团的纺织车间采访过,确实如她所说。那时,京棉集团还没有成立,只有北京第一棉纺织厂、北京第二棉纺织厂、北京第三棉纺织厂。职工习惯地称为“京棉一厂、京棉二厂、京棉三厂”。张俊华是京棉二厂的女工。京棉集团的厂房也跟其它工厂的厂房不同,房顶呈锯齿形状。房顶是三角形,斜边面向南,一个直角边面向着北,安着玻璃。为什么是这个形状呢?张俊华也说不清楚。据推测是根据纺织车间的具体情况而定的,主要是为了散发声音,另外,温度棉线有一定的要求,也有这样的原因吧!总之,房顶形状独具一格。现在,京棉一厂、京棉三厂的厂房已经被高楼大厦取而代之。当京棉二厂也要面临这个状况时,京棉集团的领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顺民心的决定,留下京棉二厂的锯齿形厂房。张俊华说:“这是让职工看到这个厂房,能够想起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留个念想。”
聊到“激情燃烧的岁月”,张俊华深情地说:“我都无法想象,那会儿的女工是怎么干的!要是放到现在,女孩们干到第二天就走人了。过去有这样一个说法,轻工不轻,重工不重。说的就是纺织工业。”那时,职工们是三班倒,早、中、晚班各上两天,再休息两天。张俊华说:“最早是连续各上早、中、晚班几天,职工实在顶不住,便改了现在这样。” 记者走在现在的厂房外面,测算了一下,厂房从南到北有100多米,从西到东有300多米。那时,厂房安装着1000多台机器。每名挡车工要负责十几台机器,一天要来回走几十里地,不是空手走,还要看着机器,接着线头。女工们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这么干着,忍受着噪音的污染,有的女工患上了耳背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