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上班，父亲打来电话，让我给他买一束鲜花，还特意指定是红色的玫瑰，19朵，还要包得漂亮一点。买花干嘛，我问，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你妈今天过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去花店又不合适，还是你去吧。千万别忘了，等一下要提前回家。”刚放下电话，他又打来电话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事儿要秘密行动。

还舍得买花呀，一直不是说那花有啥用，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有什么用。我跟他打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我：“你们不是送化妆品就是送衣服，送鞋的，我被你们传染了。不过，说句老实话，你妈收到礼物那高兴劲儿，真是比中奖还开心，我得向你们好好学习，偶尔哄她开心一下。”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嘿嘿，这送礼物也能传染呀，终于开窍了，生活需要仪式感吧。

我立即领命去买了鲜花和蛋糕，马不停蹄地送回家。父亲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见我回家，他从厨房里钻出来，仔细地看了看花，赞叹道：“真漂亮，难怪你妈总是念叨。”结婚这么多年，父亲没有给母亲过个生日，也没有给她买个礼物，更别说送花了。买礼物这事还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我心里猜测着，要是母亲知道了，那得多欢喜。

等我下班回到家，母亲已经回家了。我见到花，故意惊叹地叫道：“呀，谁送的花呀，真好看。”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爸买的，真没想到他会买花，还特意做了这一桌子好菜。难得呀！”

“喜欢呀，我年年都送，买99朵。”父亲朝我使了个眼色，接口道。这时轮到母亲不乐意了：“这花费钱，还是不要买多了。象征性一两朵就行了。”

一桌子都是母亲爱吃的菜。等妹妹到了家，我们准备坐下吃饭，一向对酒精过敏也不喜欢家人喝酒的父亲，居然破天荒地拿出来了两瓶红酒，并且笑呵呵地要给我们都满上。依他的话说，这么重大又喜庆的日子，我们应该举杯同庆，每个人都要喝一点。在母亲和父亲碰杯的时候，一向不善表达的父亲说这些年谢谢她的包含和理解，谢谢她对我们家做的贡献，要不是因为母亲的勤俭和努力，我们家不可能有现在的日子。母亲从没有听过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她激动得一度哽咽，回答：“谢谢你给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

我和妹妹对父亲的秘密行动大加赞赏，一个人给他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他嘿嘿一笑：“红包就免了，以后还是多给你妈买礼物吧，你看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在父亲的“秘密行动”里，我们看到了他对母亲的爱，看到了母亲因为收到礼物快乐而幸福的样子，更加觉得人们都要学会表达爱，要和爱人相亲相爱一辈子。

□刘德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