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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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战,召必回
何妨吟啸且徐行
老矿区的吃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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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2年8月8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何妨吟啸且徐行
——读汪曾祺《生命本来从容》
 

汪曾祺是深受大众喜爱的散文大家。一直以来,他文风朴实、语言通俗、幽默诙谐,没有丝毫花俏娇作,也无晦涩深奥。这本《生命本来从容》集结了汪曾祺五十多篇散文,秉持其一贯风格,好似一位熟悉的长辈在和你聊天一样,让人在润物无声的品读中感受到恣意汪洋。

汪曾祺是个全才。他会写作、懂乐理、能唱戏、擅书画、善收藏。众所周知,他还是位美食家,在书中自然不忘秀一把厨艺。为接待安格尔夫妇,汪曾祺做了扬州干煮丝和炝瓜皮。结果,连煮干丝的汤被喝个精光,可见菜的好吃程度。而那道干烧小萝卜,想来也是他的得意之作,多次出现不同文中。

汪曾祺对家乡、亲友、母校熟稔于心。以至于,上下左右、东西南北,远近高低、前后正侧,都观察入微,描写细致。《我的小学》《我的中学》把五小、赞化宫内外写得非常清楚;《沙岭子》则详尽描绘劳动下放地,把我们带入那段清苦岁月。所有这些,不得不佩服他有一双慧眼。

汪曾祺的作品充溢着浓郁的中国风,让人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为民族传统而自豪。《我的祖父祖母》讲到的药店药品、祭菜,透着旧时乡村风;《我的家》则从士绅阶层建筑,折射出很强的国粹文化;《我的父亲》中的父亲会画画和刻图章,还会许多乐器,多才多艺,让人羡慕不已。

虽然讲述轻松,但丝毫不影响汪曾祺的感情释放。“我年轻时没人说过我像祖母,大概年轻时不像。现在我老了,像了。”读罢这段文字,让从小也依恋祖母的我颇为认同,隔代的亲情大抵都如此;而《师恩母爱》中的那些短歌,刻意又随性,一下子戳中我的泪点。

汪曾祺说喜欢疏朗清淡的文学风格。这样的风格,受父亲和小时候的语文老师影响,受老庄、儒家思想熏陶。西南联大老师沈从文对他的影响最大。《沈从文的寂寞》《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星斗其文,赤子其人》等文,讲述他们师生之间情愫以及创作互动,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沈从文博学高贵的一生。另外,亦师亦友的闻一多、赵树理、老舍等,对汪曾祺的创作也产生影响,这在书中也多有体现。

汪曾祺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这是作家独有的气质。江苏高邮不但是他地理上的家乡,还是他文学上的故乡。大器晚成的他带着无比的怀旧,对故乡、亲人、往事有着不可言却的爱。一辈子身体还算硬朗的他,不断走在告别亲友的路上,难抑悲伤,但看开人生,看淡名利,更对苦难深重的祖国抱着很深的感情。

正所谓文如其人,汪曾祺的本身就是精彩故事,这从作品中都可以看出,他的一生艰辛磨难,充满传奇。历经辗转求学、战乱迁徙,然而,他风骨刚硬,始终面带微笑,平和看待一切,酒一杯烟一支,用手中的笔绘写大千世界,在庸常日子里活出诗意,焕发着无比的浪漫主义。

读先生文,品先生人,生命何妨从从容容!

□范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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