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在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展览上，UCCA策展团队将作品《喜剧演员》再次原貌呈现，引发观展热潮。据策展团队负责人刘楷韵介绍，“作品里的香蕉是由水果摊提供的普通香蕉，为了保持作品完整性，一周换一次。毫不夸张地讲，这根香蕉已经被艺术家卡特兰赋予了新的生命价值。”

这件作品之所以引起瞩目，源于2019年12月，卡特兰在全球三大展之一的巴塞尔艺术展上首次展出《喜剧演员》，一根被胶带贴在画廊展台墙上的香蕉，激发了全球范围内对艺术本质和价值的探讨。有很多评论家和策展人从不同方面进行了解读，其中褒贬不一，但的确轰动一时。《喜剧演员》也被认作与20世纪初艺术家杜尚的小便池作品《泉》一样，获得了艺术史上无与伦比的声望。

《喜剧演员》作品本身不是重点，而重要的是它激发大众关于艺术作品的讨论和解读，让21世纪的人们重新思考艺术究竟是什么？艺术可以成为什么？艺术应该怎样发展？从2019年到现在，作品《喜剧演员》对世界当代艺术带来的影响还未结束，甚至还有继续发酵的趋势，由此也奠定了艺术家卡特兰在世界当代艺术的重要地位。

此次展览是卡特兰在中国的首次个展，展览集中呈现了艺术家三十多年职业生涯中创作的代表作品，富有戏谑、挑战、启发、发人深省的特点。卡特兰以往展览的最大特点就是非比寻常的作品呈现方式，在展览中，展厅以统揽全局的视野，通过松散、开放的空间设计，能够使观者放慢脚步与每件作品进行对话，深入体察卡特兰的创作理念与艺术哲思。

本次展览涵盖装置、雕塑和行为表演在内的29件代表作品，其中包括艺术家最早期的重要创作《家庭词典》(1989)，以及《卡特特兰》(1994)、《哔嘀哔嘟哔嘀咘》(1996)、《二十世纪》(1997)、《喜剧演员》(2019)等著名作品。展览还展出艺术家根据不同场地凭空构建无家可归之人可能的生活场景《张三》(2021)。

而展览标题“最后的审判”则源自展出的一件缩小复制版梵蒂冈西斯廷壁画。卡特兰再次以尺寸的放大缩小做文章，如同作品《菲利克斯》和迷你的电梯一样，我们在这里可以想像不是场景缩小，而是自己变大了，就像《格列佛历险记》或《艾丽丝梦游仙境》这样的童话故事场景一样，观众可以在此件作品中近距离观察、欣赏西斯廷教堂壁画，以此达到沉浸式观展体验。

卡特兰没有受过专业的绘画训练，他很少亲手进行艺术创作，很多时候都是从一个创意开始，然后交给他的团队来创作作品，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创作风格和媒介非常不受限制。由于卡特兰出生在一个意大利贫穷的家庭，高中开始他就兼职赚钱养家，做过很多体力工作，比如园丁、厨师，甚至在医院的太平间搬运尸体，长时间在太平间的工作经历对他后来的创作有很深的影响，在此次展厅里，很多作品的主题都与生死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譬如《否》(2021)以一个跪在地上，头套纸袋的人物宣告人类对命运的一无所知；《无题》(1997)则通过为卡特兰量身定制的长方形土坑和一堆土展现了死亡时刻等等。

纵观“莫瑞吉奥·卡特兰：最后的审判”的展出作品，能够显现艺术家卡特兰创作的艺术观念根植于当代社会矛盾，他不仅质疑了故乡的文化传统与社会刻板印象，同时还对当今全球化社会的道德观念，以及相关观点产生的语境进行了审视。当代艺术家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其观点与理念的当代性与启发性，因此即便艺术家没有绘画的训练和功底，丝毫不影响卡特兰成为意大利国宝级艺术家。

□娄敏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