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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是良师,又是益友
学好手艺,绝不给师傅们跌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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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1年6月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第一届北京大工匠:刘更生
学好手艺,绝不给师傅们跌份儿

刘更生
前排左数第四个是父亲刘宝勤,后排左边第一个是李喜尧师傅
 

(手工木工)

师 傅:刘宝勤、孙月楼、李喜尧

我的第一个师傅,其实是我父亲。

我父亲叫刘宝勤,是龙顺成的老师傅。我从小生活在天坛北门附近的鲁班胡同。我们那个大杂院有10户人家,住的也都是龙顺成的师傅们。我从小就受到父亲和环境的影响,喜欢木工,喜欢红木家具。

父亲经常教育我,学木工活,要做到“四勤”:手勤、眼勤、嘴勤、腿勤。以后进了车间当学徒,师傅当然会手把手教,但是又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教,最后全靠自己用心观察。过去,学手艺都是“偷艺”。看着师傅干活的过程中,自己就学了。这就是老话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父亲说,车间里有那么多高明的师傅,每个人都有绝活。从每位师傅身上学一招,就了不得了。

除了讲道理,父亲还教了我一些基本技能。比如工具制作和操作动作。过去,木匠吃饭的“家伙什儿”,也就是工具,工具不是买的,都是自己做的。老话说,“三分手艺,七分家伙”。有一套趁手的工具,对于木匠来说很重要。拿做刨子来说,刨子的角度不对,刮出来的就不平。父亲就教我怎么找角度。工具有了,还得会使用。拿工具的姿势、动作,都有规定。老话是“像不像,三分样”。哪个细节不对,活都做不好。

1983年,我接父亲的班,正式进了龙顺成。虽然从小就受到熏陶,但是进了厂,就要规规矩矩从头学起。那时候,我的师傅是孙月楼。

以前在家,真正上手干活的机会不多。刚到厂里当学徒的时候,我的技巧和方法掌握得还不好。凿眼的时候,这一凿子下去,把料就凿坏了。孙师傅是惜木如“金”,看我把料弄坏了,是又气又急,上来照着我后背就来了一巴掌。我看孙师傅用锯锯木头,锯得很好,我自己一上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就是我动作没有学好,不够规范。不规范肯定出问题,不是把料锯坏了,就是伤到手。我现在手上还有好多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我们厂当时的生产环境和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过了4月份,车间里就热得受不了。三四十人只穿着背心裤衩,干活的时候,也会挥汗如雨。冬天,屋里即便生了煤球炉子,可还是有冻冰,手都出不来,也得这么干。

当时,我们家里离单位很近,我父亲虽然退休了,可时不常也会来厂里看看。一看我没做好,手就上来了。那个时候,我就抱定主意,一定要学好这门手艺,不能在叔叔、大爷面前,给父亲跌份儿。

学徒的传统是要学“三年零一节”。我跟着孙师傅学了两年的时间,就把基础打好了。

除了父亲和孙师傅,还有一位师傅对我影响很大,就是李喜尧师傅。我家和李师傅家在一个大杂院。他家上世纪80年代就有电视机,在我们院里也是独一份了。所以进厂之前,我就总往他家跑,跟他很熟悉。开始学木工之后,跑得就更勤了。我经常去请教,怎么把活干好,把手艺学好。

李师傅以前是木匠,后来负责古旧家具的修复以及销售。从他身上,我学了很多老家具的鉴定、修复。修老家具和制作新家具完全是两码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修一把椅子。修老家具要先进行解体,把老家具拆开。我先按照我以前掌握的技术拆,但是拆了半天也没有拆开。正在疑惑之际,李师傅告诉我,首先得知道这椅子是什么流派和工艺。我手里的这把椅子是苏作的,其工艺跟京作有很大区别。李师傅说,我们就得干到老,学到老。其实,我进厂之后,还跟其他几位师傅学习过,从每位师傅身上我都学到了不少东西。

在二十年前,还没有“工匠精神”的概念,但是父亲、孙师傅等众多师傅们表现出来的吃苦耐劳、不讲条件,专心做好做一件事,我觉得就是工匠精神的体现。我一直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学好手艺,不给师傅们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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