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职工大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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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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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2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站在北京天安门广场环顾四周,时间不再是抽象的,它可听、可看、可感,以不变的姿态度量着这座古都的存在。在这里,古代与现代,有声与无声,时间所包容的,值得人细查深思——
时间广场

 

时间是什么?

白昼暗夜,日光月华,草木荣枯……都有时间的身影;钟鼓晷漏,钟表数字,均有时间之容。时间永新,人与生活亦在时间之中变化。

古都北京的中心——天安门广场,时间从东西南北包围而来,又漫流而去,站在这里环顾,能体会到别样的时间感悟。

钟鼓时间

以故宫为起点,沿中轴线向北,穿越景山,迎面而立一座高大古建筑名为鼓楼,它身后的另一座楼宇为钟楼。钟鼓楼,在中国古城建筑中必不可少。以观日月为时的年代,人们对准确时间的掌握需要必备的工具和技术,鼓楼定更击鼓、钟楼撞钟报时,钟鼓之声如一种号令,一种约定,将人们的日常生活切分开来,约时而起,定时而息,长久衍变而成为习俗。因为人的生活离不开时间,所以对时间的掌控也是国家管理的手段之一, 都城中轴线上的钟鼓楼,同时象征着对于天时的敬畏和给予。

古人将黑夜分为五更,每更次为一个时辰,即现代的两个小时。因为钟鼓,古都的时间是有声有韵的。

钟鼓楼始建于元代至元九年(公元1272年),曾经多次重修。元、明、清三朝,钟鼓楼都作为古都的报时中心。清代原规定报时方法为:每晚定更(即一更,19点—21点)和亮更(即五更,3点—5点)先击鼓后撞钟,二至四更则只敲钟不击鼓。击鼓和敲钟的方法相同,老北京民谚:“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说的便是鼓楼的鼓声节奏,如此两遍,共108下。回应钟鼓声,驻扎在北京内城九个城门的守卫开始敲打位于城门门楼内的钟或云牌。内城的九座城门随之一一关闭,交通断,称为“净街”,巡查关上“街门”,民居也闭户锁门休息。亮更时,钟声响城门开,所谓“晨钟暮鼓”,文武百官上朝,百姓生息劳作都以此为准。

鼓楼高46.7米,庞大而雄伟;钟楼通高47.9米,纤瘦而雅致,蕴涵一阴一阳的暗喻,两者南北并立,形美而庄严。站在鼓楼顶层向四方眺望,北京城景色尽收,灰墙黑瓦的老院和胡同藏着老北京的风情。曾经千百年,钟鼓之声在朝阳与暮色中,指示着北京居民的作息、城门的开合和返家时刻,钟鼓鸣响,预示着长夜平安,城市平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像自然的轮回。

钟鼓指引,循声作息, 这样的时间概念是统一的,集体的。

当西方军事、经济及文明侵入古老的中国,中国人的生活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从时间掌控方式上,同样也受到了挑战。

西方时钟

天安门广场向南,前门大街东侧,有一座欧式建筑,它的最高处为钟楼,四面各镶嵌一面白底黑针的大钟。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开始,它一直在这里显示着时间的脚步。

这座建筑是京奉铁路正阳门东车站旧址。建前门火车站原因是方便居住在此的洋人乘坐火车到天津,再乘坐海船来返于中国与海外。此地离清朝的东交民巷使馆区很近,车站东的原北城墙上凿有城门,通向东交民巷使馆区,俗称水关。英国人于1903年开始修建, 1906年建成并启用,俗称“前门火车站”,自清朝末年至20世纪中期一直是北京最大的火车站。机械钟表,是西方掌握时间的方式,随着西方建筑落地中国,这种时间显示方式也进入了中国人的生活之中。

一般交通枢纽之处常会将钟表作为建筑的一部分,服务旅客,像前门火车站这样的建筑,青岛、济南都有。当铁轨铺设到古老城墙之下,西方势力与文明已侵入中国民众生活的肌理。以前门火车站启用的1906年发生的事件为例:西潼铁路和腾越缅甸小铁路开始筹办; 京汉铁路全线正式通车;清廷颁布了《宣示预备立宪谕》(“预备立宪”由此而来);科举考试被正式废除,清廷命各省兴办图书馆、博物院、动物园、公园……由此可见西方文明在中国的影响。

空中的时钟指针不仅是时间的变动,也震动着旧中国的秩序。

1937年后,前门火车站先后易名为前门站、北平东站、北京站。1958年新的北京火车站建成投入使用后,正阳门东车站停用。20世纪70年代,为修建地铁让路,以钟楼为中心作了“镜面对称平移”,建筑外观仍保存了历史原貌。经过一系列的名称变更和设施改造,从铁道部科技馆、北京铁路职工俱乐部、老火车站商城,时间赋予这座建筑不同的身份标识,直到今天的中国铁道博物馆,终于成为自身历史的讲述者。

无声的现代时钟,解构了时间在古老城市的存在体系,但无论什么样的时间呈现,生活都在继续,时代都要发展。

铁路在古老中国大地上四处铺设的时代,以银行为代表的西方经济管理方式也在中国主要城市出现了,这预示着学习并实践新观念的中国人,调整着自己的时间脚步,努力让中国走在自己的时间轨道上。

经济指针

天安门广场西侧,西交民巷东口,矗立的一座旧式建筑,建筑的顶端与前门火车站一样,楼顶最高处四面皆为时钟。这组建筑是原大陆银行旧址,现为中国钱币博物馆。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的自然经济逐渐解体,中国原有的金融组织钱庄及票号由于不适应新的经济环境,钱庄、票号等出现萧条、倒闭,这给予近代银行业诞生的机会与环境。其后,中国有识之士,为振兴民族经济,亦以新的组织模式应对时局变化。1904年正月,户部奏请设立户部银行,盛宣怀在奏折上说:“……中国银行既立,使大信孚于商民,泉府因通而穷,仿借国债,可代洋债,不受重息之挟持,不吃磅价之亏折,所谓挽外溢以足国者,此其一也”。大陆银行正是银行家谈荔孙顺应历史之变而建立的。1922年,它与盐业银行、金城银行和中南银行组成四行联合营业事务行,后又组成“四行准备库”和“四行储蓄会”,成为著名“北四行”成员之一。

位于西交民巷的大陆银行为其北京分行,始建于1924年。建筑式样仿英国银行,立面为西方古典式,大块的花岗岩、拱门内镶嵌券柱、科林斯壁柱将建筑衬托得富丽堂皇。此建筑由世界著名建筑师贝聿铭的叔祖贝寿同设计,据说是中国建筑师设计西方古典建筑水平较高的一座。

从大陆银行向西望去,可见路两侧的西式建筑迤逦而列。这条现在已显窄小的街道,曾作为晚清以来到二十世纪后期约一百年的金融街而辉煌一时,那些西式建筑正是原中央银行北平分行、中国农工银行和北洋保商银行的旧址。夕阳西下,站在西交民巷的胡同中,透过国槐茂盛的枝叶,大陆银行钟楼上的白色子母钟表盘,罩上一层淡淡的黄色,像一个老人,陷入深深的回忆。

古都时声

与西交民巷隔广场相对的东交民巷,曾是外资银行聚集地,直到北平解放前夕,中法工商、花旗、美国运通、汇丰等银行设在那里,它们遗留的建筑已成为旅游景点。现在,巷口的最西端,同样耸立着一座带时钟的仿西式建筑,但那是中国人自己建设的,在这里办公的天安门管委会,管理着这座举世瞩目的巨大广场。

漫步天安门广场,在这里感受时间的魅力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听,远处似乎有悠扬的乐曲传来,那是《东方红》的曲调:“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紧跟乐音,“当、当、当”,悠扬的钟声传向四面八方,覆盖了这座千年古都的每个角落——天安门广场西侧,长安街路北的北京电报大楼的时钟报时了,这是新中国的时间之声,古都的历史新声,不是指引,不是号令,只是自然地告知,泰然的行进。

时间乃大自然的秘密之源,力量之源。

时间走进并穿过天安门广场,也静静地停留在这里。游人漫步于此,与时间同行,这广场似乎越走越宽阔了。

主讲人介绍:

冷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北京市杂文学会会员、中国电力摄影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7届作家高研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电力作家高研班学员。出版散文集《与树比肩》、剧本《西交民巷》、诗集《草地戏剧》。曾获首都五一文学奖、徐志摩微诗歌奖等,多篇作品入选多部文选(集)。

□主讲人: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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