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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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代码
爸爸的谎言
一部鄂温克民族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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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代码

 

上学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学校放假,可以睡个懒觉。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大早,就听见姥爷和姥姥吵架,又是老一套。只听姥爷中气十足说:“老婆子,这饭又有辣椒,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啊。”姥姥也是不甘示弱,开口道:“不加点儿辣椒,饭能香嘛,小果就好这口”。我叹了口气,便连忙起来劝架讲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产生爱情的。

我从小在姥姥家生活。但从我有记忆以来,便知道他俩经常吵架,全是为一些芝麻小的事情。比如早晨,姥姥会因为没烧水而怪罪姥爷,中午姥爷会因为饭里加了辣椒而责怪姥姥。晚上,姥姥会和姥爷争夺遥控器的使用权。一开始我还劝着,到了最后便麻木了,听之任之。

有一天,姥爷突然晕倒,送去医院后,医生诊断为早期胃癌,全家人都急得团团转。经过手术后,病灶已经被切除,只要日后注意饮食,按时吃药就不会轻易复发。

姥爷醒后,姥姥仍与姥爷争吵,丝毫不谦让病人,“老头子,别吃那不新鲜的水果”“你怎么又吃这么多肉还喝酒。”说完自己便偷偷地把不新鲜的水果吃掉,又上街买了黑鱼,把酒替换成黑鱼汤。姥姥时常逼着他出病房到处走走,姥爷嘴里说着不要,但依旧跟着她,艰难地抬脚,往前走。

姥姥不太讲究卫生,不爱洗脚,也不愿晒鞋刷鞋。于是得了脚气。这时姥爷就会幸灾乐祸地说两句:“老婆子,让你不洗脚,被窝里整天臭烘烘的,这回看你改不改。”说完便上街溜达了。我以为姥爷去外面找乐子。殊不知姥爷到处求人问治疗脚气的土方子。别人都说买药膏用。老古板的姥爷始终相信西药不能根治,必须用土方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老亲戚那求来土方。每天姥爷便雷打不动地监督着姥姥把大蒜敷到脚上,虽然会很刺鼻但仍坚持坐在旁边等治疗结束。

到我懂事了以后,便明白了姥爷责怪饭里加了辣椒,是因为姥姥有脚气,不能吃辣。姥姥责怪姥爷没烧水,是因为担心姥爷不及时喝水吃药,身上的病会复发。

我曾经以为真正的爱情是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是文艺片中,少男少女的互相试探;是欧美电影中,男主女主的至死不渝。但现在我认为姥姥姥爷的爱是最真挚、最温暖的。看似是小吵小闹,其实是他们之间关于爱的代码。

□张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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