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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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父亲·树
跟随古人去赏春
姐 妹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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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3月1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姐 妹

 

照片里的三个女孩,是我姐和两个妹妹。那个唯一的男孩就是我。这张有些发黄的照片大概拍摄于44年前,那时我10岁。

娘一共生了五个娃,一男四女,我就是那个唯一的男孩儿。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我正好居中。娘说,我就是家里的那根梁。足见,在娘的心中,我有多大的分量。这也不稀奇,在农村,男人都是被倚仗的,也因此,我不可避免地成了家中最受宠的那个。

大姐生下来就夭折了,这本已是有了定论的,但后来却又成了“悬案”。娘生大姐的时候才19岁,大姐一落地儿,娘吓得一激灵,村里的接生婆也直了眼,孩子不哭不闹,浑身绛紫,一动不动,便断定是个死胎。娘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哭得撕心裂肺。无奈只能差人将孩子丢到了村外。在外村教书的爹得到消息后急忙赶回家,一路小跑到村外去寻孩子,却未见踪影,便以为已被野狗所祸。娘70岁那年,做了个梦,梦到了大姐还活着,结婚成了家,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娘醒了以后,眼泪汪汪,叹息连连。她到处打听大姐的消息,可50多年过去了,哪还有什么音信。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一个姐姐,打那以后,我必须有两个姐姐,不管大姐是否真的还在,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大姐的位置。

二姐一直是被当做家中老大的,她不可避免地成了吃苦受罪最多的那个。二姐长我3岁,我不到6岁就上了学,二姐晚我一年才走进学堂,那时她都快10岁了,她是为了照看两个幼小的妹妹才晚上学的。二姐打小就能干,洗衣做饭,推碾磨面,家里的、地里的,弱小的肩膀过早地担起了沉重,我却从没听她埋怨过。娘脾气不好,兴许是越穷越糟心,二姐打小就没少受皮肉之苦,娘每次打二姐时,我很害怕,心里明白,二姐那是在代我们受过。很多年后,娘说,没有二姐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二姐听后与娘抱头痛哭。当年,二姐差几分与大学失之交臂,她的人生路径没能迎来拐点。我一直慨叹命运对二姐的不公,可二姐看上去很淡定,她说,啥日子都得过,到头了就是一辈子。

大妹一脸的憨相,说话慢条斯理,可她骨子里却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坚韧。大妹是念书最少的那个,上了初中后,一直学习拔尖的她突然遇到了瓶颈,说啥也学不下去了。娘依了大妹的想法,辍学在家帮着料理家务,那时大妹也不过十二三岁。像大多数农村女孩一样,大妹早早就嫁给了本村一个老实巴交的后生,日子虽不富庶,倒也过得去。但大妹却经历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精神打击。大妹先后生了三个儿子,两个不幸夭折,唯一存活下来的那个因先天脊椎裂造成终生残疾,瘫痪在床。我在城里上班,想从经济上给大妹一些资助,可她说什么也不要。外表柔弱的大妹有着强大的内心,我从大妹那里学会了如何直面生活。

小妹是娘的眼珠子,全家人都宠着,她的每一步看上去走得颇为顺利,但高考却成了她人生里的磨难。高考考了四次才如愿以偿,我是第一个看到分数的,骑着自行车往家飞奔,许是太过兴奋,一不留神骑到了土堆上,摔了个仰面朝天。小妹上了心仪的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名老师,二十多年,已是桃李满天下。

娘说,她和爹是有福之人,四个孩子个顶个孝顺。我很心安,因为,我有着最好的姐姐和妹妹,靠着爱的凝结,彼此的心贴得很近。

□赵同胜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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