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中原河南南阳我老家过年有三大怪:饺子、馍馍、大锅菜。饺子大家都知道,不用说了。还蒸很多包子馒头和馍馍,这个大家也不陌生。这里单说说大锅菜,你可能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大锅菜往往一般是指年三十以前,用大锅煮两种菜。一种主要是指荤菜,就是把切好的红白萝卜块和大肉块加上各种香料煮一、二大锅。另一种主要是指“食菜”(可当饭吃的菜),就是把凉粉粉丝和豆腐块放在一起,然后加上少量的红白萝卜块大肉块和作料放在一起煮。都煮好后分别盛在几个大盆子里,那么过年时,十来天之内就不用再单独炒菜煮菜了。家里人除吃饺子馒头和馍以外,一天三顿都离不开这种菜。每顿饭都分别把这两种菜热一热,谁想吃哪种就吃哪种,都吃也行。盛上一碗二碗三碗,再吃下几个馍,一顿饭就解决了。特别是初一早上,吃饭前,每人都要喝一碗热腾腾的“食菜”,我们那叫做喝“朝酒”,什么意思,至今我也不懂。
如果来客人拜年,在吃饭前都要先喝碗茶,这里的“茶”不是通常指的开水或茶叶茶,而是先吃点点心,去去寒,暖暖身子,用文雅一点的话来说,也就是为客人“洗尘”吧。这时,把含有豆腐凉粉的“食菜”,热一热或加进几个荷包鸡蛋给客人端去喝,一般每位客人只喝一碗,另外多了就不礼貌了,也不好意思。再说还会影响正餐,也算是“惯例”。
年内你想要变变花样吃法,如油水大肉吃多了吃腻了,又想吃面条,吃面水饭吃面疙瘩饭,吃杂烩等,你只要选择这两种菜,适当放一些倒锅里,就不用另外做新菜,又方便又省事又好吃,这还是一举多得呢!守岁熬夜时,累了倦了饿了冷了,热上一、二碗这种菜,再加上少许辣椒,那会浑身发热,精神抖擞,再“美”不过了。如果再喝点酒,烤个馍或馒头吃,那更是美上加美了。因为北方春节天气冷,至少也在零下8、9度,这些菜根本就不会馊,就是把这些菜放到屋子里,有时还会结冰呢!
几十年没回老家过年了,不知家乡这种风俗改了没有。但起码可以肯定,现在菜的花样会更多更好了。上世纪50至70 年代,记得我们那里没有吃鸡和鱼的习惯,就是过年也极少人家吃,有些还不知道怎么个吃法,听说现在也吃起来了。就连平时改善生活,也离不开它们,何况过年呢。那现在过年肯定吃的喝的很不寻常了,要是春节火车票不是那么难买,我一定再回老家过回新年,让那小学一直到大学时在家过年的甜蜜回忆,再锦上添花。不过在南方生活了近一辈子,北方春节的高寒可能受不了,再者自己也是近高龄的老人了,有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少小离家老大回”,村里绝大多数人可能都不认识我了。
□李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