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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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1月1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暖 房

 

好姐妹京京的新房子装修好了,相约过去小聚,新房子总要暖一暖的。

天气转凉,一大早起来先发上面,结果两个多小时了面还没发好,只好开火烧上水,把面盆放火边,然后和面、洗蒸锅、笼布、捏馒头……馒头终于上锅了,厨房也一片狼藉。匆匆收拾东西,半小时后馒头出锅,一看,圆圆的,白胖白胖的,会心一笑,心思没有白费。包六个吧,俗人难免图个吉祥数字。

到京京新家时她正在炒菜,饿得头昏脑胀的我只好坐下来歇会儿。素静雅致的装修风格,一如清新的京京。许久未见,中间她出国游玩,繁忙工作,各种错开,闲言叙叙别来琐事。相约时,京京说,想你了。我啥也没说。在路上时想着,见面一定要给京京一个热烈的拥抱,结果见面后,怕太煽情彼此不自在,只好随意闲聊。这世界有很多种淡然,因为漠不关心所以淡然;因为别来思念,内心越汹涌,面子上越淡然维持着。静水流深的淡然,别有一种浓烈。

很快饭菜上桌,寡淡的菜式倒合了两人胃口。听闻我每天吃素,读书,写稿,看古书,散步,京京惊叹我走向“佛系人生。”一大早起来忙碌蒸馒头的热络劲儿,也让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深山老林里的“老布衣”,去城里会好友。味觉越丰富时,越需要淡淡的味道,淡里包含浓烈,极简的生活里往往有极浓烈的丰富。

我给京京带来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看看京京的小书架,赞不绝口,宁可居无竹,不可居无书啊。与京京一边闲聊,一边看着芥川小说,偶尔感慨:京京的身材真好。于是想起以前给京京拍的美人午睡图,不觉会心一笑。电视里先是播放《非诚勿扰》,后是《舞林大会》,偶尔点评下,俗世的生活,有烟火气是好的。

晚上回家,终于有时间收拾一片狼藉的厨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这个极其感性的人习惯了井然有条的家居环境,哪怕书架上的书,都会一本本码齐,地也尽量纤尘不染,然后放上音乐,看会儿书。人生总是这样富有戏剧性,不断行走,不断重建。想想大学宿舍里的各种凌乱,那时也是安之若素的。再想想维特根斯坦前半生创建哲学体系,后半生专注于推翻前半生哲学。自己同时建构和解构,也未尝不可。

□余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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