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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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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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8年10月2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淋 雨

 

终于没逃过,淋雨回来。晚上去游泳,细微的汗珠从鬓边渗出,偶有微风,裙摆飘逸,精神亦随之飘飘然。

游泳于我意义有二,一亲水之泽,二是畅思人生。身体入水,仿佛一天的疲累也随之消失。

近来越发觉得,回忆是人生极重要的财富,生命里人来人往,终究也不过回忆而已。

一个半小时出来后,发现雨已瓢泼,往年来去匆忙的雨,往往雷霆刚一震怒,雨瓢泼而下,来不及品咂滋味,彩虹匆匆走走过场便雨过天晴了。

然自七月以来,北京的雨再不似往年的决绝干脆不留情面,先是隐隐的暗雷,随后细细的雨丝轻轻飘摇,间或尽兴处,片片白云上,太阳缓缓探头出来,以为夏雨已去,黄昏华灯初上,抑或夜色微澜时,淅淅雨声又起……

看雨淅淅沥沥的状态,一时也停不下来,忽然心境澄澈,放松下来,这一段雨路,终于可以欣然享之。

弯腰将裙摆系成花结,左手拎包,右手提花结,便进入了雨中。旁人只道我无奈,我脸上也做出愁眉的样子,脚步轻盈迈出,内心实则欢喜得很。

雨淅淅沥沥,如断线的长珠,一落地,便激起小花苞般的涟漪,天上雷声阵阵,闪电不时划过,想起那句: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冬雷阵阵,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古诗词充满了瑰丽的诗意和想象。夏雷阵阵倒是寻常的,这寻常里,却也可以包涵深情,长情,毕竟,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让大海和高山都尴尬的重量级承诺,等闲变却故人心,人总是人,总有缺陷和不完美。

微风送来,绿叶旋转着栽到地上,被水濡湿。细小的雨滴静静打在身上,星星点点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重重投在地上,一个个美妙的光晕在溅起的雨水中跳跃、旋转,雨打树叶的声音、车声,浑浊在一起,成为一首不甚明媚的交响曲。

幼时淋雨的回忆越发清晰,在那个小城市里,每个下雨的时节,都成为孩子最开心的记忆。幼时的我,穿着凉拖在雨水没脚的街道上尽情地跑、跳,那时的街上没有车的喧嚣声,街道上的雨水也清清澈澈,每到这时候,换上有裙摆的连衣裙,两只麻花辫在雨中飞扬……

回到现实,雨声还在耳畔荡漾,凉意开始浸满全身,头发紧贴在身上,裙子也被打湿了大半,心里却是清清透透的欢喜。

我喜欢雨,这弥漫着诗意、清冷的存在,在雨中漫步,思维清清细细,很多往事静静浮上脑海。我与雨也算有缘,这些年淋雨的日子也是有的,但几乎不曾因此感冒过。

清冷中,人才会越发珍惜温暖,珍惜那些温暖了岁月的故人。

□余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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