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所以失败。很多人都败在了聪明上。

聂宝利，不“聪明”，傻大个儿，一天吭哧吭哧就知道干活。

先前在轮旋组，旋修轮对，车体组缺人，他主动请缨，同事说他脑袋进水了。

车体组更换竹地板，棚车运输都是石灰、火碱、水泥等，风钻的力量很大，几个眼儿钻下来，棚车里面暴土扬长的，衣服上瞬间“镀”上一层粉尘，简直就是一个“粉尘人”。

夏天棚车内高达五六十摄氏度，简直就是一个怒目眈眈的“火焰车”。聂宝利全然不顾，攀上攀下，钻进钻出，衣服从来没干爽过。而且每次他都冲在最前面，干得最来劲。夏天没少起热痱子，好了又犯，犯了又好。

制连组缺人，聂宝利又调到了制连组。制连组虽然不是暴土扬长跟火焰车打交道了，但是在车体下面工作，是最脏的班组。他一米八二的个头儿蹲下来费劲，经常磕碰伤，有次划伤发了烧，烧到39度多。

爱人劝他，换一个班组。可聂宝利说领导信任咱，不能伤了领导心呀！

两年后，再次临危受命，调到转向架班组。

外面传闻，聂宝利干啥啥不行，哪个班组也待不长。聂宝利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那年技术比武，没人去，领导落实不下去，又找到聂宝利。聂宝利也不愿意去，这大热天就在太阳底下练功，也真够人呛的。可琢磨来琢磨去，不好驳领导面子，还是去吧。

聂宝利的优势显露出来，落成车检查所有岗位他全干过，而且特熟练。聂宝利又特能吃苦。太阳暴晒过的车体，简直就是“火焰车”，肉皮一贴上，像砧板上的肉，刺啦一下，烫了个激灵。每次训练，只要秒表按下，哪怕他再疲惫，再腰酸背痛，都像一根铆足了劲儿的弦，立刻来了精神。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年技术比武，聂宝利获得了落成车单检第一名的好成绩。此后连续四年均技术比武第一。后参加中国铁路总公司比武，再次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获得“火车头奖章”。如今，又被评为局“工匠”，负责段落成车整体质量工作。每年发现大小故障500余件。

火焰车一入库，很多人唯恐躲避不及，只有聂宝利对那种热无所顾忌。聂宝利说，他查的是故障，只要把心思集中在检查故障上，根本感觉不到热的存在。

聂宝利经常汗流满面，他很少去擦，目光如炬，裂纹无所遁形。

□朱宜尧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