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段视频在网络上不停转发,视频中一辆的姐驾驶的出租车在东四十条桥东南角突然起火。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民警苏兴博载着怀孕8个月的妻子开车恰巧经过,见此情景他立即下车帮助灭火,并拨打119报警。灭火时路边先后停下两三辆出租车,几个的哥下车后迅速翻出灭火器,加入了“灭火小分队”。说起当时灭火的一幕,苏兴博至今依然感激几位的哥及时出手,否则只凭他和的姐的力量很难灭火。
“每个热心人看到火情都会像他一样去灭火,而他会更加奋不顾身,因为我是人民警察,职责就是保护群众平安。”而日常工作中,苏兴博还守护着群众的钱袋子。
少年立志要当警察
苏兴博今年33岁,他的父亲也是一位老公安,在刑侦总队干了一辈子刑事技术。小时候,一家就住在单位的宿舍里,距离父亲的办公地也就二十米远。苏兴博每天都能看到父亲和同事们一起工作的场景,耳濡目染,他打小就想当警察,父亲那身老旧的89式绿警服,不知被他“偷”穿过多少次。高中毕业,苏兴博如愿考上了中国刑警学院,学习痕迹检验专业。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刑侦总队搞现场勘查。
回忆当初的现场勘查经历,苏兴博打开了话匣子:“现场勘查不一定是刑警里最累的,但绝对是最脏最苦的。我去过随时可能会塌方的黑煤窑,下过嫌疑人抛尸的悬崖,钻过下水道,爬过高楼的塔尖,曾经冬天半夜下河捞碎尸块,夏天忍着恶臭去垃圾场里搜寻痕迹物证。”
尽管脏、累、危险,但现场勘查仍是苏兴博的兴趣所在:“出现场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每次都像是一个解谜的过程。”
转行与骗子斗智斗勇
2012年,苏兴博从刑侦技术岗位调动至反诈骗中心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侦查岗位工作。“新岗位和以前工作的对象完全不同,一开始挺难的,要从零开始。”苏兴博说。
为了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和角色,苏兴博跑遍了全国各地的诈骗高危地区,经过不断摸索和总结,将实施骗术的重点归结为两方面:骗子要行骗,必须先联系上事主,这就是通讯链;然后诱使事主进行转账汇款,这就是资金链。只要切断这两个链条,就能保护群众的财产安全。
“切断这两个链条,远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骗子也与时俱进的,他们无孔不入、不断对抗、不断升级,也会研究技术、关注时事信息,并把骗术本土化、远程化,让人防不胜防。骗子得手后,资金迅速被多级转账、分散提取,追回的难度很大,证据也难以固定。”苏兴博说,为了减少群众的损失,从骗子开始拨打电话联系事主行骗时起,苏兴博和他的团队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这是一场远程的较量,早发现几分钟,和事主、银行、运营商进行沟通、协调,都能为事主挽回不少损失。
2015年、2016年,公安部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查控中心和北京市反电信网络诈骗中心先后成立,通过和网络公司以及运营商进行防诈骗大数据合作,设置“劝阻拦截”岗,一旦发现疑似诈骗电话,苏兴博和同事们就会打电话,及时劝阻潜在受害者。
骗子一天会打几千个电话,苏兴博团队也会每天与近千名事主联系,多的时候一天打一千多个电话,与骗子博弈、对抗。
一次,一位事主正要准备给朋友汇款时,接到一个要求转账汇款的手机短信息,就误认为是朋友的账户信息,结果被骗100万元。当时事主拨打了110报警,反诈中心快速工作,把该银行账号冻结,最后,这100万元一分钱都没有损失,全部返还给了事主。
“我所在的反诈中心处置响应室主要负责电话拦截、涉案资金紧急止付等工作。”苏兴博坦言,对于这种远程非接触性诈骗,劝阻过程中的最大难点是沟通。比如对正在被骗的事主进行电话劝阻的时候,一些被骗事主往往还沉迷在骗子的话术中,甚至把民警当成了骗子。被群众质疑、谩骂是家常便饭,处置响应室的话务员基本上都有被骂哭的经历。
截至目前,处置响应室已经劝阻事主10万余人次,挽回群众经济损失1亿余元,拦截群众转账汇款,避免群众财产损失6亿余元。“即使我们被骂哭,也会边哭边劝阻,努力打破群众对骗子的盲从,争取群众对我们的信任,牢牢护住百姓的钱袋子。”苏兴博说。
做反诈骗防范宣传员
“除了负责反诈中心处置响应室外,我还承担了反诈中心对外防范宣传工作,经常作为反诈教官到各社区、高校、企业以及通过各种媒体进行电信网络诈骗防范宣传工作。”苏兴博说,打诈骗、防诈骗,未雨绸缪好于亡羊补牢,更重要的是防范,要让百姓增强反诈意识,更多地了解反诈骗的信息。
于是,苏兴博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做了课件,开始到大学、企事业单位、社区讲课,让更多的老百姓了解各种骗术。为了让大家听得进去,他不断更新授课内容,讲课方式也很灵活。在多年反电信网络诈骗宣传中,苏兴博发现每次1到2小时的授课时间,并不能让群众完全了解电信网络诈骗犯罪,而发放宣传单又过于简单、作用有限,市场上售卖的一些类似书籍由于作者并不是从事反电诈的专业人员,内容上不够准确,为此他专门撰写了“苏警官反电信网络诈骗教战手记”,从受害事主的角度剖析犯罪嫌疑人的骗术,分析提示如何防范电信网络诈骗。在随后的各类下社区、进高校的活动中,他还把手记作为奖品、礼物免费发放给群众。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仅苏兴博拦截下来的资金就达上亿元。面对纷至沓来的各种荣誉,苏兴博说:“反诈这条路很长,我愿意一直走下去,我多出一份力,群众就少一分损失。”
□本报记者 闫长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