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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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小余
芸娘, 云样的女子
从懵懂少年到海军飞行员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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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小余

 

初识小余是在一个炎热的夏日。那天,校长让我通知分管后勤的张校长开会。张校长当时正在在建的教学楼工地上检查,来到工地上,只见尘土飞扬,机声隆隆。在一堆大红砖旁,一位年轻的民工正用一把铁夹子夹住四块大红砖往拖车上装。他满头满脸的全是灰,皱纹里也积了不少。汗水过后,一道一道的黑纹脉络分明地布在脸庞上。

见到我,他冲我一笑,我也回敬一笑,问他:“你知道张校长在哪儿吗?”他用手指了指活动房:“在工棚里和我们队长谈话呢。”我谢了他,他又报以一笑,那笑真切、和善,像一朵灿烂的黑牡丹花。

后来从校长那儿得知,他叫余长友,安徽人,在他家乡建筑队上做小工,人们都叫他“小余”。

此后又碰到他好多次,有时他和几个民工一起奋力推拉着装满石子黄沙的拖车,有时是扛着沉重的水泥包。几乎每次看见他都乐呵呵的。见面之间,我们彼此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就是这一笑,我仿佛也从他身上吸取了什么快乐似的,讲课也变得轻松而又活泼。

星期日,我正在宿舍看书。小余轻轻敲门进来,送给我一袋板栗,说是他家乡的特产,我回赠他一包好烟,我了解他别无嗜好,工余时喜欢抽抽烟,权当消遣,但抽的都是劣质烟。

就这样,我们热络起来。交谈中得知,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念初中,一个读小学,他的老婆在家种地带孩子。

有一段时间,我一连二十多天都没看到他,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感。问张校长,原来小余干活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右腿跌成粉碎性骨折,正在医院治疗呢。我大惊,忙买了几样营养品去看他。

他半躺在病榻上,右腿绑着绷带。病床边坐着一位单薄瘦小、脸色憔悴的女人,我暗想这就是他妻子了。我把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他很不好意思,连声说“谢谢!”我问他伤好些了吗?他说已经动了手术,把碎骨拿出来了,里面接了钢板,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我说,你伤得这么重,应该在医院多治疗些时日啊。他苦笑着:“在这里花费太多,家里带来的钱已用得差不多了。”“那工头呢,他没给你钱治疗吗?”“他说我这是自己不小心摔下的,他只付医药费,其他的都要由我负担。”“真是岂有此理,我帮你找他去。”我愤愤然。他忙阻止我说:“别,吴老师,我和他都是乡里乡亲的。”他的妻子也说:“这工头还算有人性,我们老家有个瓦工在外打工砌墙时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工头赖皮,一分钱也没赔。”

我把口袋里的五百元钱拿出来都给他。可他说什么也不要,推辞了半天他才收下二百元。离开医院,我的心里沉甸甸的,默默地祈祷他们一家平安幸福。

后来,小余果真提前出院回家休养了。再后来,新教学楼竣工,我再也没看到过他。今年春天,我去市区办事,在街心花园,我看到几个民工正合力抬着一棵高大的绿化树,那个跑起来一瘸一拐的不正是小余吗?我忙上前打招呼。小余见是我,微微一笑。他告诉我,原来的工头把他辞了,他就到处打临工了。我心疼他的腿不适于做苦力活。“我出来做小工,多少能拿点工资。孩子是我的希望,只要他们学习好,将来有出息,我再苦再累也值得。”小余说这话时,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吴建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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