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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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中的父亲
情牵九寨沟
三 棵 枣 树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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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7年8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三 棵 枣 树

 

“皮皴似龟手,叶小如鼠耳”,这是白居易描写枣树的诗。的确,枣树很素雅,枣花比不过桃花绚烂,叶子细小也不繁密,最茂盛时也总有太阳光从枝叶间稀稀疏疏地落下来。

我家就有三棵枣树,一棵小水桶般粗,另两棵碗口样细。枣木太质密,不好判断是何年月栽种,我记事起它们就那样在院里站着。最细一棵长在前院,对着厨房。厨房是经父亲盖的,也是父亲一生的功绩。当然也有我的份儿,因为我也参加了全家去东干河挖沙子,一车车把沙子从百十米深的沟底运上来,打了十几块儿楼板,最后盖了两间平房。北边的那间我住着,南边的做了厨房。

厨房前的枣树算是第一棵,树身较弯,枝桠伸向平房顶,几乎把两间平房全遮住。其它两棵在院子后面,小水桶粗的那棵笔直挺拔,长得葱茏叶茂,树顶部超过窑顶两三米高。第三棵枣树在它东面不远临近东墙,被邻居家的高大瓦房遮挡,情况极为不妙,有几次竟很努力地蹿过房顶,枝叶伸过邻居家房脊,不想几次大风,树枝扫掉了邻居房屋后檐的几片青瓦,于是邻居找上门来说事。没办法,只好忍痛砍去那几枝惹事的枝桠。搞了几次,第三棵枣树开始变得萎靡不振,配上它弯曲的躯干看上去活脱脱像一位垂暮的老人。

每到夏初,枣树开始开花。小米粒似的黄色花引来许多蜜蜂,花香弥漫整个院子。枣花的素气并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全家抑或是抬头望了望,并不理会,又低头忙自己的事。

一个多月吧,忽一日雨后,姐姐惊叫道:“看呀,枣树挂果了……”

三棵枣树都挂满了枣儿。第一棵结的不稠不稀,错落有致;第二棵最稠,满树都是枣儿,从枝叶间怯怯地探出青绿色的小脑袋;第三棵枣树稀稀落落,大多集中在顶部。一场雨过后又是一场雨,枣儿吃饱喝足后生长迅速,立秋时已由青涩变得甜脆。早晨,枣树上挂满了露珠,我不顾露珠打湿衣服,常常站在平房顶抬起脚尖拽拉住枣枝,摘几颗品尝。早晨的枣儿最甜最清脆,特别是在雨后。

记得小时候每到枣熟季节,我常常会约了同学到家里来打枣,大家也都想在卸枣前尝尝新鲜。枣树不像其它树好上,皮皴特别剌人,尽管我们采取不少保护措施,也免不了手臂或大腿被划伤几处,但没有人在乎。

卸枣时刻来了。我和姐姐准备了竹筛、箩筐,搬来了梯子。第一棵枣树好卸,只要站在平房上用竹竿敲打一阵就可以了。第三棵树上没有多少枣儿,胡乱敲打几竿,把树摇晃几通也就问题解决。最不好卸的是第二棵,树冠粗大笔直,要靠了梯子才行。树梢顶部的枣竹竿儿也够不着,人不能再上,太危险。我也就只能“望枣兴叹”。卸下的枣儿母亲会分成几个等级,或生吃,或下锅滚汤,或蒸成枣馍,或晾晒保存。

厨房前第一棵枣树,在父亲大去前根部已经枯死,木材被邻居做成了木匠用的刨子,算物尽其用吧。院后两棵还是那样,一棵盎然,一棵萎靡。直到前几年老家搬迁被推平,两棵枣树从此不见。

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了那三棵枣树:葳蕤苍翠,生机蓬勃。我想了好几个时日,半夜中忽然醒悟老家的枣树似乎从未死去,早已从三道石坡移植到了我的心里,它们比小时候更加鲜活,更加蓊蓊郁郁,在那里开花、结果……

□曹宏安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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