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即，班主任群里通知，一年级自行购买寒假作业，家长监督完成。与往常无二，班主任刚云淡风轻地冒一个泡，群里就像煮开的粥锅，咕嘟咕嘟沸腾起来，什么样的？哪个版本？班主任答，版本不限，跟教材同步就行。

没一会儿，有家长晒图一张，我在图书城，这个版本看起来还不错。@图书城家长，多少钱，给我带一套！@图书城家长，给我带两套，给我带一套……微信号多少，钱微信转给你。

嘁哩喀嚓，钓鱼一样，不消三五分钟，一嘟噜名单出炉，大部分孩子名字赫然在列。放学接娃时，一群家长已围在一起分书，搞得跟过年一样。

从幼儿园到小学，孩子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无忧无虑的幼儿园时光，娃满脸阳光灿烂，吃得饱，睡得香。上小学后，有了作业，有了试卷，有了分数，娃脸上偶尔会掠过一丝疲惫，甚至是一丝淡淡的忧伤。每次看到栖息在娃脸上不快乐的表情，就像是有一只歹毒的恶鸟，停落在我的心上，不停啄食，留下隐隐疼痛。

过完年，娃才七周岁，小小年纪，背着一只硕大的书包，像是背着一座山，去攀登另一座山。若一开始爬坡，就把油门踩到底，何来足够的动力和激情，面对漫长的人生？！

开学不久，娃通过努力，当上了班长，高兴得手舞足蹈。学期将近，娃拿到四张奖状，一座奖杯，文化课、体育、绘画总体都还不错，出乎我和他妈的期待，超额完成任务。

如果时间允许，寒假我想带娃到乡下小住，带他去挖荠菜，拔萝卜，看别人下塘摸鱼、喂鸭、收鸡蛋、爬树、捉麻雀、搓泥巴蛋、用弹弓吓唬鸟……像风一样在村子里奔跑，在麦地里疯玩……成为大地上一株快乐的麦苗，或自由飞翔的小鸟。

我希望娃过一个饱满的寒假，这个饱满，不是填满了作业，不是填满了兴趣班的课程，而是填满了泥土、阳光和欢乐的笑声。

□陈立明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