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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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花飞溅的青春
永远的红围巾
有关母爱的记忆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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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12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永远的红围巾

 

记忆里,父亲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豪爽、干练,但也常常丢三落四,但就是这样粗枝大叶的人,却给我织了人生第一条围巾。

28年前,我刚上小学,母亲在偏远的一个乡村做了代课老师后,照顾我和妹妹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父亲肩上。那年冬天奇冷,为了御寒,我穿上了家里所有厚一点的衣服,也学着其他同学的样子,找来小型油漆桶,四周打上孔后,在里面放上木柴生火,但即使被熏得眼泪直流,那点火的温暖也持续不了多久。

听人说,系一根围巾就像多穿一件毛线衣,身上会暖和许多。父亲突然喜滋滋地对我说:“我帮你和妹妹一个人织条围巾,那样你就不冷了。”就在那个夜里,父亲把自己身上那件结婚时买的红毛衣脱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它们“肢解”成一个一个的毛线团。

父亲从隔壁王婶那里借来毛衣针,而且从李妈那里学会了厚实的元宝针,我在煤油灯下做作业的时候,父亲就在旁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用笨拙的双手为我们织围巾。

因为不熟练,他不是打错针,就是掉了针,常常拆了重来,我劝他:“爸,还是算了吧,不急这会儿,等妈放假回来再给我们织也不迟。”可父亲却一板一眼地说:“你只管你自己做作业就行。你爸我啥事不会干,难道还被一条围巾难倒不成?你看你俩的小脸儿冻得小花猫似的,你们又不是没妈妈,别让人笑话。”父亲其实真是个能人,木匠、泥瓦匠,理发匠,没有哪一项能难住他,见他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阻拦。

一寸、两寸、三寸,围巾越来越长,有时候又越来越短,父亲常常对自己的手工不满意,拆了重打,打了重拆。一个星期后,属于我的那条红围巾终于横空出世。第二天,我喜滋滋地把它围在脖子上去上学,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同学们见了也都羡慕不已,因为我是班上第一个戴围巾的人。那鲜艳的红颜色,似乎要把整个冬天都温暖起来。

父亲后来又为妹妹织了同样一条围巾,我们两个系着同色同款的围巾上下学,常引来旁人的一阵艳羡。那条红围巾,一直伴我读完小学、初中。每年冬天,它都是我脖子上永远飘扬的旗帜。

上中专后的第一个冬天,女同学中有巧手的买来毛线织围巾,我也在她们的带领下,用仅有的零用钱买来各色各款毛线,为自己织了各种款式的围巾。那条红围巾便“下岗”了。

可是,我却从没有给父亲织过一条围巾,也从没想过给父亲织一条围巾。中专三年级那年春天,父亲因病突然离世,我永远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那条红围巾由于年代久远,失去了原本的亮丽颜色,边角也有些破洞,但我一直没舍得丢。看到它,就仿佛父爱的温暖犹在,温暖着我此后人生的每一个寒冬。

□刘希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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