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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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11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蜂窝煤里的温情

 

上世纪九十年代前,蜂窝煤是平常百姓家生火做饭的主要热源。圆圆的腰身,中间均匀地留着一圈圈空洞,外表看起来像个“黑藕”似的。

那时我们一家住在一个小镇上,镇里有家煤店,专门做蜂窝煤。一年到头,我家总要烧去上千公斤的蜂窝煤。煤在搬运过程中难免会出现破损,这些碎煤积累多了,慢慢就在杂室里堆成了像小山似的煤包。父亲见了,总要利用周末的时间,从朋友家借来做蜂窝煤的工具,自己做起蜂窝煤来。

那工具是在圆铁筒里焊十二个铁杆,然后铁杆上套一块四至五公分厚的铁板,铁板上均匀地分布着十二个圆洞,铁板中央再焊一根10公分的铁棍。做蜂窝煤时,只需两手按动铁棍上的小铁片,一个圆润乌黑的煤球就算做成了。

做蜂窝煤是个力气活。父亲往往不让我们哥儿仨插手,怕我们光顾着好奇,误了学习。那时,我已上了初中,正是青春发育时期,长得人高马大的,做蜂窝煤理当不在话下,加之青春的叛逆更加重了我对做蜂窝煤的好奇。有一次,趁着父亲正在给煤淋水的当儿,我蹑手蹑脚地提起煤具,学着父亲的样儿,重重地在一堆湿煤上顿了两顿,然后,用劲一按棍上的小铁片,一团干湿均匀的新煤球就在我手中诞生了。不想,一会儿就被父亲发现了,他扬起手刚要喝斥我,一低头又看见了地上我刚做好的蜂窝煤,高扬的手便放了下来。父亲转而和蔼地对我说:“先把学习成绩搞上来,我才让你做煤球。要是整天想着做蜂窝煤,不好好学习怎么行!”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更主要是想在父亲面前显示我已长大了,我把父亲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时时鞭策着自己,决不能在学习上给父亲丢脸抹黑。慢慢地,我的成绩冲到了班上的前茅,父亲看着他的激将法奏了效,对我做煤球也就网开一面。又过了几年,父亲由台前退到了幕后,我当仁不让地担起了家中做煤球的担子。

有一次,我和邻居王叔叔家同一天做煤球,半途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把我们两家刚做好的煤球淋得七零八落。掌灯时分,王叔叔敲开了我家的门,尴尬地搓着手说:“煤全给打湿了,连做饭的煤球都没了,能不能借我两块干煤球?”其实我家也没干煤球了,可父亲丝毫没有犹豫,夹起灶膛里的热煤就给了王叔叔。那晚,我们一家只是把中午剩下的面条热了热,就简单地对付了过去。我怪父亲不该把热煤球借给别人,可父亲却告诫我说:“送人一团煤球,就是给人一个方便,大家都是邻居,相互照应,就多了一份温暖。”

后来,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人们都不再烧蜂窝煤了。但每每看到那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煤球时,就会想起父亲当年善良的举动。虽然父亲已离世6年了,但他朴实的话语依然还那么坚强有力地敲打在我的心房上,温暖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刘小兵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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