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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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过中秋
母亲是那枚中秋月
跨越海峡的 思念
惴惴不安的月饼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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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6年9月1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惴惴不安的月饼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没吃饭。我想不通父亲和母亲感情那么好,母亲生前对父亲不好吗,他就那么急着另娶继母。一边想一边落泪,不时有人敲门,我始终也没有打开房门。

第二天清晨,打开房门,蹲在旮旯的父亲站起来。讨好地说,娟子,吃了再走?母亲去世就三年,父亲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我的心忽然很疼,不敢看他的眼睛,把头别向一边……依然生硬地说,我再也不回来了!

15岁的我真的两个月没回家,在学校的开销都是父亲托人捎来的。8月的时候,姐姐终于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小妹,咱爸的人明天就来家住。

第一次见继母并没有如我预期的那样——我会十分厌恶她。方方的脸,短短的发,一双眼睛说起话来就眯成一条缝。她带来的孩子,父亲要我喊红姐、小哥,我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喊了几声,就朝小屋溜,父亲要喊我,她挥挥手,算了,小孩子。

重新组合的家庭,别别扭扭过了一个礼拜。父亲砖瓦窑打工,哥哥理发店做学徒,姐姐上班,家里只剩下了她的两个孩子和我。有一天,村里突然停电。我在门口溜达,忽然瞅见对门五爷家灯亮了,就忘情地喊,妈,妈,电来了。她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一怔。继而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不似以前的客气与冷漠。其实,我是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我喊的不是你,我在心里说。

中秋节到了,在城里工作的姐姐捎回来一块月饼——有一只小盘子那么大。在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初已经相当珍贵了。她把月饼分成四份,一份给砖厂做活的父亲,一份给红姐,一份给小哥,另一份给我。没有她自己的。

父亲要等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她要我们先吃。自己坐在不远处。我忽然可怜她,谁都照顾到,却没给自己分一小块。我强忍着口水掰了一小半递给她。不料,她起身,稀罕的月饼蹭到她的裤腿掉落了。她惊诧了片刻。我惴惴地找来抹布,帮她擦裤子,她回头忽然一把抱住我,抹了我一脸鼻涕一脸眼泪。小丫头最乖,知道心疼妈。很久很久没人这么抱过我,那一刻,我心里很坚硬的东西变柔软了,我知道,那是一个人真正爱上了另一个人。

□申宝珠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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