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1989年拍的，距今已26年有余。

照片上的两个小女孩那样甜美地笑着。一个笑得热情爽朗，一个笑得羞涩可爱。我清晰地记得，那笑容定格的时间是我们人生中的第一个本命年——12岁那一年。

照片上的人是我和我二嫂的妹妹。那时候的我们，相识已一年有余，彼时我的哥哥和她的姐姐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们同龄，她比我大六个月，个子不高，但长得特别漂亮，人也聪明伶俐。放寒假了，我们每天都腻在一起。熟识我们的大人见了我们都要夸她几句：“这孩子，长得真漂亮，真讨人喜欢。一看这小模样，就带着机灵劲儿。个子小，就是心眼儿多给坠住了吧。”而到了我这儿，就什么话都没有了。他们一这样夸她，就让我觉得，我唯一引以为傲的身高也变成了他们眼中的傻大个儿。

那一年，特别流行卡其绿的列宁服。而我们俩属同龄人中的另类，我做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她则做了一件宝蓝色的衣服。我们站在一起，艳丽无比。

我们决定拍张照片留念，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合影。那时，拍一张四寸的彩照要两块五毛钱，加洗一张要一块三毛钱。那个年代，三块八毛钱对一般家庭的孩子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我们两人商量后决定，一人掏一块九毛钱，两人合着出这份钱。

后来的后来，当她的姐姐和我的哥哥成为了男女朋友时，这件平摊拍照钱的事儿被他们无数次地逗趣取笑：“哟，你俩还‘好’呢！照张相还俩人平摊钱，真让人笑掉大牙。”当时，我们也甚为尴尬。可N多年后的今天想来，当时的我俩有多么的了不起。这些年国人才兴起的AA制，而我俩早在1989年就已经成为了AA制的先行者啦。

□杨艳丽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