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地道的农民，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但是每当父亲讲起自己的过去，他的话语总是滔滔不绝，同时父亲的脸上也会流露出一种“灿烂”的笑容。

陪伴父亲一同走过生命中最困难日子的是一辆已落伍的自行车。那辆自行车虽然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但是父亲却像是对待一位老朋友一样对待它，总是把车子擦得十分干净。虽然它已经褪了色，但是总能给人一种洁净的感觉，父亲就像收藏古董一样妥善地保存着这辆老车。

那时候，我家住在离县城不到五里地的农村。每年入夏的时候，父亲忙完了地里的农活，便开始到县里去卖自家菜园里的蔬菜。父亲每次都会驮很多的菜，到县城时已累得满头是汗，可是却从来不说辛苦。当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简单吃点饭之后，他又开始准备第二天要卖的菜。一个夏天下来，父亲用那辆自行车驮几千斤的菜。可喜的是，那辆自行车很结实，在父亲卖菜的途中从没有出现过故障，这使得父亲对老车更加感激了。要知道卖菜是要抢时间的，如果去晚了菜就会剩下来。如果去早了，又会耽误活计。所以必须找准时间，老车的确为父亲长了脸。

就这样，一晃30年的时间过去了，那辆自行车见证了我家的一切。父亲就是用那辆自行车卖了30年的菜，使得我家告别了那段困难的历史，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生活。现在，我们家已经住上了楼房，父亲也不用去卖菜了，但父亲却一直保存着那辆自行车。

没事的时候，父亲总喜欢把那辆自行车搬出来，看了又看，擦了又擦，好像是与它在对话。那种难言的情，一直埋藏在父亲的心头，久久都不能退去。

□闫涛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