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田华说，她有两位妈妈，一个是生身之母，一个是在思想上、政治上哺育她的“子弟兵的母亲”戎冠秀妈妈。在她家的客厅沙发后面，摆放着一张她和戎冠秀的合影大照片，这张照片是1954年全国人大会议期间在中南海开会休息时拍的。

1944年2月，晋察冀边区召开第一届群英会。会上，戎冠秀被授予“子弟兵的母亲”的光荣称号。军区抗敌剧社的胡可、胡朋深入生活到河北平山县下盘松村采访了戎冠秀，而后写出了话剧《戎冠秀》。16岁的田华与戎冠秀女儿年龄相仿，所以在剧中扮演戎冠秀女儿。通过演戏，田华更深刻地认识和理解了她戏中的妈妈——“子弟兵的母亲”戎冠秀，更加崇敬她。

1954年，田华和戎冠秀一同当选为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又同在河北省代表团，于是生活中的“子弟兵的母亲”和戏剧舞台上《戎冠秀》的女儿，戏剧性地幸会在中南海的怀仁堂内。亲人相见，分外亲热，田华一声“妈妈”的呼喊，使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们像久别重逢的母女，互相倾诉着千言万语。

会议期间，有记者采访戎冠秀。记者对她说：“您不光是热爱子弟兵的母亲，您还是英雄的母亲啊。”田华之后问戎冠秀：“您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知道小儿子牺牲时没哭吗？”戎冠秀说：“我不哭，我觉得小儿子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田华又问：“您作为母亲不觉得痛心吗？”戎冠秀眼含热泪说：“其实，我知道小儿子牺牲后，是用被子蒙着头在哭啊。自己是英雄的母亲，应该坚强。”后来，田华专门写了一篇关于戎冠秀的文章，叙述她们的母女情深。

1989年8月，戎冠秀以93岁高龄谢世，田华听到消息后悲痛万分，因赶拍电影，不能参加追悼会，特发了唁电。

1990年清明节，田华正在青岛开会，她向着遥远的家乡河北方向，献上了两束瑰丽的鲜花，一束敬献给九泉之下的生母，一束献给她最敬爱的革命的慈母戎妈妈。她常对人讲，“‘子弟兵的母亲’戎妈妈的确太伟大了！我们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李耿成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