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450万名保安,工资大多在当地最低工资水平线徘徊。”3月8日上午,在北京代表团的分组会议上,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保安服务总公司海淀分公司副总经理朱良玉“喊话”,希望政府、企业多想想办法增加保安收入。会议结束前,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公安局原局长马振川特别申请一个发言机会:“我支持老朱的呼吁,一定要给这个群体提高工资。待遇太低,不利于职业队伍的稳定。” 两位代表的呼吁,引发了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总工会主席梁伟的共鸣。在随后两天的小组会议上,梁伟代表都提到了“涨薪”的话题:“要特别关注一线职工、基层职工、农民工工资增长的呼声。通过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和加大社保投资的方式,来实现工资小步快跑、逐年增加。” (3月10日《工人日报》)
这三位人大代表的焦虑,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全国范围一线工人的薪情的确陷入了某种窘况。在这次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大众发动机厂维修科技术总监徐小平给媒体讲了一个例子:一家企业引进设备后劳动生产率提高了,加上行业不景气,经济下行压力大,为了不裁员,只好采取轮休方式,“以前两个人干的活,现在只要一个人。你干半个月,我干半个月,工资也就随之减半”。徐小平代表说:“工资一点点往下降,谁熬不住,谁先走。” 徐小平代表讲的并非孤例。全国政协委员、开滦煤矿董事长张文学坦言,去年以来,煤炭行业职工收入降低10%左右,开滦煤矿的降幅为4.5%。
统计数据也印证了当前一线职工的薪情确实不佳——自2010年开始,外出农民工人均月收入都是两位数增长,2011年增速达到最高值,同比增长了21.2%。此后增速有所回落,2014年降到了9.8%——全国工资增速整体放缓,部分地方和企业工资甚至不涨反降。
薪情联系着心情,薪情也关联着稳定。如何提振一线职工的薪情,的确已经到了需要严正对待的时候了。
如何为职工谋“钱途”、提薪情?有人说,在宏观经济面临下行压力的当下,财政和金融等宏观政策手段都是“远水”,是很难解近渴的。不过,依笔者之见,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上上下下真正重视一线职工的薪情,迅速组织调运“远水”的措施,还是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的。比如说,对于煤炭、水泥、钢铁、玻璃等过剩产业,调产甚至淘汰部分产能是完全必要的,但前提是调产不能损害职工的基本利益,在关停工厂的同时,就得为职工开辟转产转业的出路,至少应当保证职工的基本工资水平不受影响,这其中政府该掏腰包的时候就得掏呀;对于外贸受阻的企业,政府应为企业转向升级提供支援,同时为职工储备技能提供帮助,这里边也需要政府拿出财政和金融刺激手段,为职工安身立命当好后盾。这些措施,看似远点儿,其实正是保障职工收入稳定的治本之策。
说到“近水”,就是要坚决贯彻《劳动法》和《劳动合同法》,对于长期只发放“地板工资”的单位,劳动监察要约谈甚至采取惩罚措施,工会要组织进行工资集体协商,用合同的形式将每年的涨薪方案固定下来。
应当从政治纪律上明确,一线职工薪情如果出现险情,地方主政者的麻木和漠视就是失职。从现在起,应当为各地的薪情划出警报线,一旦警报拉响,地方政府就必须拿出预案和应急措施来。
还必须强调的是,如果某地的一线职工工资出现整体下降,领导干部就不能涨薪。
□周兴旺